“那个、我、我也饿了。”江菊花吞咽口水的声音也大到惊人,没等人出声,自动的去拿了砂糖桔剥皮,放进嘴里,一口一个,速度快得令莫半夏睁圆了一双杏眼。
“啊勇,这砂糖桔太好吃了,比我们在珠江买的好吃多了。”连吃十几个砂糖桔后,江菊花终于舍得将嘴停一停,拿来说话了。
“真的?”莫怀勇也拿上手吃了一个,双眼圆睁,加入了暴吃行列。吃了足有两斤之后说出的话是“你们今晚不用煮我的饭了,我吃砂糖桔!”
一家三口将砂糖桔吃了个饱,当然之后的饭菜也没少吃。三位姑姑帮忙,收拾出了一顿好饭菜。
“咱家这么多年,也就今天,人齐全了。”莫太爷吃完后就在门口抽他的水烟,闲事不理。莫爷爷放下碗开始了即兴演说,看着左边的儿子,右边的孙子乐得找不到北。
“不还差二姐嘛,怎么说就齐全了呢?”四姑妈肖知静出声了,长像最肖母,被几个姐姐照顾宠溺着长大,读书最多(高中毕业),目前是县城三小的副校长。
“二、二姐?!”莫怀勇低下了头,莫爷爷也沉下了脸,脸上的喜意消失得干干净净。莫奶奶双眼发红,对着莫怀勇咬牙切齿。
“明天,到你二姐坟上磕头!”莫奶奶冷冷的吩咐。
“是!”莫怀勇心虚的应声,江菊花好奇的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妈,我们先回去了,我们回来,只是为了拿回欠款的,除非老二死而复生,否则,这个娘家我们是不敢再认回来的。”
肖知廉出声,将欲言又止的肖知贞拉了一把,一脸冷凝的肖知静自己站了起来,只对莫奶奶点了点头,至于莫爷爷,望都没有望一眼。什么情感什么关系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了结得干干净净,为此还搭上了二姐肖知敏的一条命。
“好!你们路上小心!”莫奶奶意兴阑珊,原以为女儿们肯回来帮忙卖果子,又留下来用饭,是有意化解那个心结了。谁知啊,白高兴一场。
“帐清情了,不是自个儿生的,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认不认的,俺老莫家不稀罕!”莫爷爷摔了杯子,一群的赔钱货,白糟塌了粮食养活一场!
“真正的白眼狼是你宠到老的儿子,别以为带个孙子回来就是宝,什么货色还得睁眼瞧!”莫奶奶也生气了,将碗一摔,出门追女儿去了。
莫半夏也跟了出去。
“啊廉、啊贞、啊静,你们别往心里去,不牵扯了也好,过好你们自个儿的日子就行,该还的债,该报的恩你们都还了报了,再说不是还有我吗?说到欠,也只有老莫家欠你们的。
听说啊敏的欢丫头准备结婚了?我这还有五千块钱,你们帮带去给她贺个喜,我人就不去了。”莫奶奶说着掏出一叠厚厚的红票子塞到谢知廉手里。
“妈,你卖砂糖桔的钱不是还要供半夏那丫头读书吗?我们收的这三万八千元的帐,就是为啊欢收的,都给她做压箱底的嫁妆,咱三人当姨当姨妈的还准备给她凑钱在城里付了首付买房子,你就别操心了。”肖知廉将钱塞回去,声音哽咽。
“你们出的是你们的心意,我给的是我这个做外婆的心意,这五千元是我这一年的工钱加奖金存下来的,再少也是我的一份心,再说了钱在我身上也放不住的。”莫奶奶再将钱塞进大女儿的手里。
“大姐,拿了吧,妈是觉得对不住二姐,想替二姐尽尽心!”肖知静出声了,看多了身陷两儿子媳妇争斗中的婆婆,让她理解了当妈的那份手心手背的纠结。
“妈,我们回去了,你要是在老莫家呆不住了,记得去找我,我一准给你养老送终!”肖知廉接过钱,一狠心发动了车子,呼啸而去。
莫奶奶孤零零的站在夜风中,眼泪无声的流淌,淌满了那一脸的皱纹。
“奶奶,我长大了,明年就初中毕业了,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爸与姑姑们的事情吗?”莫半夏抱住瘦小的奶奶,心里长满了一种叫好奇的野草。
“好!”祖孙俩破天荒的没有去收拾堂屋里的碗碟,也没有去厨房收拾,甚至没有洗脚,当然也没有理会突然到家的莫怀勇一家三口住在哪盖什么?钻进与莫半夏的房间,莫奶奶锁上门,讲起了故事!
原来莫半夏的四位姑姑是奶奶带来改嫁的,为了给母女四人换到口粮不致饿死露了财的肖爷爷曾经是地主。
文革开始后,被别有用心的人整天批斗,搜刮完了曾经留下的金银,最终还逼死了肖爷爷。武斗开始后,谢家屯驱逐了曾经是地主老婆的莫奶奶,莫奶奶的父亲,曾经肖家的二管家逼莫奶奶改嫁。
莫奶奶要求四个闺女不改姓,清明要回肖家给肖爷爷上坟。伪官兵的儿子莫爷爷年近四旬无人肯嫁,一咬牙就同意了莫奶奶苛刻的条件。
1969年,两人组成了家庭,1970年四十三岁的莫奶奶生下了小儿子莫怀勇。
莫爷爷中年得子,宝贝过度,更是将四个继女当成丫头使唤,莫奶奶为了四个女儿的读书权力跟莫爷爷斗智斗勇,疏忽了小儿子的教育问题。
等到三个闺女陆续嫁人,小女儿也高中毕业时才发现小儿子已经被养废了,问题重重积习难改。
莫奶奶与莫爷爷在教育问题上分歧很大,水火不融,导致莫怀勇无所适从,经常编谎话骗父母,养成了好吃懒做夸夸其谈满嘴放炮的个性。
二十多岁的莫怀勇到县里的罐头厂做临时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