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姑娘!李某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赌气,毕竟黑尘暴的事刚过去不久,你刚遭遇一场大劫。经受不起更多了。”
“黑尘暴的事已经结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绿柳,送客!”
圆月不等绿柳说什么,自己便上了前,撩起大帐的门帘,对李临淮说,“李将军,我家小姐身体欠安,又是刚服了药,她急需休息。请将军不要再打扰她,不要惹她生气,这样不利于我家小姐身体痊愈!”
再三被下逐客令,李临淮见一时之间无法说服常久,只得离开。
圆月不觉有啥,反正在圆月心中就她家萧公子最好,所有靠近她家小姐的男子都会被她一律敌视,没有例外,便是太子也不行,莫说什么李将军。
绿柳心下犯了琢磨,听起来李将军也是为自家小姐好,且前不久刚刚救了她一命,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突然这般对待李将军,便是当着她与圆月的面也没有好声气,没救命以前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救命这后反而冷漠如斯,哪里想得到冷言冷语的自家小姐心中的肝肠寸断。只是看到自家小姐病成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将军,碰了一鼻子灰?”李临淮回到自己大帐里的时候,白孝德正等着他,见他神情肃冷,便打趣他。
“她不肯跟我的队伍走,说是要随你的队伍行动,但,你这条路线,已是明知少不了一场恶战,我几乎都不用想,也可算出来她必落入沙匪手中无疑!”
“嘿!李将军,你说这话,我咋就那么不爱听呢?她跟我的队伍走,怎么就必落入沙匪手中无疑?你这是指着我白孝德的鼻子在骂我无能?”
“双拳难敌四手,沙匪人多,对这里的一切又特别熟悉,最要紧的是人家是轻车简从,咱们呢,前有商队,后在一车一车的嫁妆和女眷,根本就无法比!而且,她还病着。”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白某自有道理!我倒是想问问你,常久姑娘是不是又把你那雌剑还给你了?”
“你要没事了就请回吧。早点歇息,明天上阵精力充沛!她要执意要跟你的队伍走,你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那怕商队的东西和嫁妆全丢了也在所不惜,只要她毫发无损!”
“李将军!你都把我搞糊涂了!你既然这么在乎她,不计一切代价,却为何老要惹她生气?与她反目?!”
“你想多了。我要她毫发无损是因我临离开长安时,太后专门召见我,嘱咐我一定要护她周全!并无其他。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白孝德有些吃惊,却也想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如此做,他当即说道,“这么说,你送她雌剑也是太后的意思了?”
“走走走!你不累我累了。我要歇息了!”李临淮冷言冷语,下了逐客令。
赶走白孝德,李临淮躺在床榻上,胸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一向倒头即眠的他,陷入辗转反侧的境地。常久不肯跟自己走,让李临淮犯了大难,他亲口答应了太后要保她安危,她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不明白,她这样做,只是跟他赌气,是还有别的想法。若只是跟他赌气,倒也好说,若还有别的想法,那他更放不下心了。
或许是常久身体向不错,医工的药也颇中病,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已觉精神很好,浑身轻松,怀西不大放心,遣医工一大早又来看,医工见常久痊愈得如此之快,心下也是讶然,他自是明白,常久的病并非纯粹的伤寒,乃是郁结之中夹杂伤寒,郁结乃心病,心病须得心药医,怕是效果没那么好,现见常久恢复得这么好,便只说了一句,“好了就好,姑娘心性豁达。体内正气足,邪气便无存身之处。不过,病后初愈,诸事还是多加小心。”常久自是点头应了。
医工说完,说要给怀西小姐复命,便转身离开了,绿柳和圆月千恩万谢地送了医工出帐,俩人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了些。知道李将军今日将带怀西公主她们走另一条路,绿柳返回时便劝常久,“小姐,李将军昨夜那么说,定是那条路极为安然,万无一失,不管如何,小姐不如就去吧。小姐安然,我和圆月也放心些。”
“不去。”常久果决地说,“我就跟你们走一个队伍。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要再提这事,说再多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不多时,怀西竟然也过来了,已不像素日锦衣华服,只作普通装束,怀西让绿柳和圆月先退下,独自跟常久悄然密语,“姐姐,你跟李将军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不愉快?”
常久便知她极有可能是来给李临淮作说客了,却故作不知,谈笑如常,“没有,妹妹何以说起这些。”
“那李将军要带我和姐姐一处走,姐姐何以不肯应?”
“我留下来自有留下来的理由,与李将军毫无关系。妹妹只管跟着李将军他们这一路走,你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切前功尽弃。你走这条路,不宜更多人知道,怕走漏消息,妹妹还是不要在这里久耽,赶快起程吧,我这里准备一下,便要起身了。”
常久再三劝慰,送走怀西,梳洗用膳之后,便出来去向怀西原来的车轿,那边既然路狭,车轿通不过,怀西也只能骑马了。
走近车轿,却听见里面有哭泣的声音,常久近前,挑起轿帘一看,乃是怀西两个素日的丫头,一个仍作丫头装扮,一个却是艳红的嫁衣,连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