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境】
见水神抱着了无生气的锦觅匆匆进房,老胡一下吓得蹦了起来,连忙跟着也往屋里冲,同时冲着连翘喊道:
“快!快请长芳主过来!小淘淘出事了!”
“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连翘也慌了神儿,一路小跑着就去了。
“小淘淘这是怎么了?!”屋内老胡摸了锦觅的脉象,大惊失色。若不是有人用本命精血裹住了小淘淘的五脏六腑,小淘淘怕早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
“我一时气急攻心……误伤觅儿……”水神喃喃道。
“你?是你伤的?”老胡万万没想到竟是水神重伤了锦觅,当下便是一通质问,“你怎么能对小淘淘下这么重的手!你是她爹啊!她即便是有什么错,你怎么舍得对小淘淘下此狠手呢你!小淘淘那么可爱,过去四千年在花界,从来没人舍得伤她。怎么你这亲爹竟下手如此之狠!究竟所谓何事?”
水神缓缓道出事情始末。
老胡震惊不已:小淘淘体内的陨丹灭情绝爱,怎的她还会与那火神有肌肤之亲?小淘淘如此单纯,从不知灵修何意,只知那是精进灵力的法门,定是那火神循循善诱诓骗了她!但那火神在小淘淘重伤后的情状却让他看不清火神到底是何意图。但不论是何意图,他都不能与小淘淘在一起!
“造孽啊……这都是孽……”半晌,老胡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栖梧宫内室】
“药神,火神殿下怎么样了?”天后站在旭凤床边,焦急地看着诊脉的药神。
“回天后娘娘,二殿下的背后被结界碎片所伤,失血过多;双膝粉碎,又长久地泡在血水之中,只怕要将养一些时日才能大好。小神已为殿下开了方子,内服外敷便好。无甚要紧。但殿下本就受了内伤,又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致气血逆行,经脉逆转,灵力四溢。恐怕……”
“恐怕什么?”天后逼近药神,“你若救不回二殿下,便自去受那百道天雷业火!”
“娘娘息怒……”药神拭去额上的汗,“殿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了无生意,不愿醒来。心魔所困,药石无灵啊……”
“心魔?……”天后身后的穗禾自言道,“难不成是……锦觅?”
“给我查!究竟是谁害了火神殿下!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后一甩衣袖,大怒。
“那小神先退下了。”药神施礼告退。
天后坐在榻边,温声细语地对旭凤说着话,劝他睁开眼睛,眼泪也不住地掉着。她的儿子从未有过如此灰败的面色,到底是遇了什么,竟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临走之前,她对一旁站着的穗禾说:“穗禾,你便在此照顾他。殿下一醒,即刻着人前来通报!”
“是。”穗禾堪堪一礼,“穗禾一定好好照顾殿下,恭送姑妈。”
天后走后,穗禾看着榻上的旭凤,用手轻轻舒展开他紧缩的眉头,正欲离开。
“锦觅……不要走……”
穗禾暗暗收紧双拳。
我果然猜的不错。
锦觅,又是你。
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水境】
“长芳主!你快看看小淘淘!”长芳主一进屋,老胡便焦急地喊道。
探过锦觅体内情况,长芳主也有些慌了神——锦觅受了水神不留余地的一掌,五脏六腑移位经脉寸寸断裂不说,有些脏器甚至都被震碎,无法修复。
“长芳主,怎么样?觅儿她……”
长芳主无心隐瞒,据实以告。水神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喃喃:
“竟是我……竟又是我……梓芬在时,我没有照顾好她……现在又害了觅儿……”
说罢,水神神魂波动猛然加剧,竟是要自绝于此!在场众人齐齐出手却皆无力拦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匹练直直打上水神后颈,将他击晕了过去。
“水神仙上心绪不稳,劳烦长芳主先差人将他扶去别处休息。我暂时平息了他体内暴动的真气,并无大碍,不日便会醒来。”润玉走近长芳主,轻施一礼。面色沉沉,不似往日那般丰神俊朗,“水神仙上托润玉寻找觅儿,润玉刚要下界,便感应到花界觅儿气息微弱,一时情急之下硬闯了结界,还请长芳主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方才还要多谢夜神大殿。”老胡和连翘施法一同将水神挪到一旁的小屋榻上先行休息,长芳主还以一礼,目光又投向榻上的锦觅。
“觅儿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若不是他感受到她气息尚存性命无虞,只怕早失了往日的冷静,哪里还会解释什么硬闯结界的原委。
老胡安置好水神,向众人道出事情始末。长芳主越听越不可置信;连翘则在听到火神为救锦觅的种种举动后感动不已,连连拭泪;老胡也是越说越感慨;唯有润玉,先前还沉沉的面色却隐隐舒了几分,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
先花神竟也是被天后所杀!
觅儿与我同病相怜同仇敌忾。她与旭凤之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天后,我且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觅儿,你且看着,看我如何手刃那毒妇,为我们的娘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