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成了,陆弘谦就开始找纪纫秋讨要约会的报酬,他是这么做的。找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来到纪府,问纪纫秋,“你说咱们是去郊游还是野营?”
这完全没有其他选项的模样,让纪纫秋很是无奈,不过现在这个天气很是凉爽,出去走走还是挺好的。
两人乘车前往西湖附近一座景色秀丽的小山上,说是小山,爬到顶峰约摸也要半个时辰,当然这是相对于陆弘谦。纪纫秋大病初愈,爬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她开口,“陆弘谦,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好啊,再走一点有个凉亭,我们去那歇一会儿吧。来,我拉你。”陆弘谦伸出手。
纪纫秋确实也累了,就没有矫情,把手放在陆弘谦的手中。
等到了凉亭,陆弘谦就把一直背着的斜挎包卸了下来,并从里面拿出了水、蛋糕、饼干、桔子、蜜饯还有糖。纪纫秋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陆弘谦穿一身风衣本来很帅气,但背了一个极简朴的布包,又显得格外搞笑,她早上看见的时候就觉得诧异,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装一袋子零食带我和妮儿来山上,我俩在一边边吃边玩,她就在一边摘茶叶,挖山笋、有时还弄点野果给我们当零嘴。很小的时候我爹赌博被人打死了,我娘就艰难地带着我们谋生,我长到十四岁就去参军,一路从小兵升到旅长。每当遇到不顺心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来这坐坐,静静心又继续往前走。”陆弘谦说到这,停了下来。
纪纫秋听完后是长久的沉默,直陆弘谦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么多?”纪纫秋问道。
“我就说张卯这个人不靠谱,他说我喜欢你就应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让你了解我。”陆弘谦有些不高兴,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早知道纪纫秋听完没什么反应就不说的。
“张卯是不是还教你看手相?”纪纫秋突然想起这茬,脱口而出道。
“没有。”陆弘谦没好气道,“我们继续走吧。”
纪纫秋有些好笑,最近几个月陆弘谦的所作所为真是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问,“我不能再孕了你介意吗?”
“无所谓,你喜欢小孩就领养一个,不喜欢就我们两过。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生孩子一件事可做,少做一件又怎样。”陆弘谦完全没有在怕的,对于他来说,喜欢的只是纪纫秋这个人,附带的孩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还有陆夫人。”纪纫秋今天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不可。
“我娘更不会介意,她说过怎么把我们养大是她的事,长大之后怎么个活法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纪纫秋才知道还有这种活法,完全打破常规,只按照自己心意的活法,她有一点点的感动。不过感动不是爱,这个她还能分清,不过就冲这一点点的感动,她就愿意和陆弘谦再多相处几次。
“好吧,我知道了,咱们继续走吧,不然天黑都爬不到山顶。”纪纫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陆弘谦心里那一点点的躁动都消失了,只余平静。
两人又在山顶看了会儿风景,陆弘谦陆续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比如为了解馋做茶饼,为了长高一口气吃三个大馒头,为了参军故意考差。
“等等。”纪纫秋打断道,“你这样你娘不会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她多了解自己的儿子啊,知道阻止不了,就由着我去了,反正最后能不能坚持还是靠我自己。”陆弘谦说。
“那你为什么要参军呢?”纪纫秋问。
陆弘谦笑了起来,多少带点自嘲,“起初只是因为参了军,家里就少一个人的开支,我娘可以轻松点。后来则是为了和那些世家公子较劲,一定要混得职位比他们高,才能不被看不起。现在嘛,你看这个天,像不像马上要黑了?”
纪纫秋意识到陆弘谦说的天黑是什么意思,如今国家四分五裂,《田中奏折》的被曝光,更预示了一场大风暴的到来。想到这,她突然觉得以前纠结的那些都没有意义了,既然黑暗马上就要来临,何不珍惜当下呢?
下山的时候,陆弘谦觉得纪纫秋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会主动和他聊起一些自己读书时的趣事。说到自己上课睡觉被夫子打手心,自己偷偷把巴豆放倒夫子的茶碗里时,纪纫秋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只觉得玉面芙蓉,风姿绰约,让陆弘谦不禁凑上去,亲吻了她的面颊。
“陆弘谦。”纪纫秋有些羞恼,“你太讨厌了,你,你,你走前面,不能回头。”
“那样我就护不了你了。”陆弘谦无奈。
“我会慢慢走的,不会摔倒,你快走前面呀。”纪纫秋催促道。她觉得陆弘谦怎么和裴景平完全不同,裴景平就完全不会做如此不君子的事情。想到裴景平,纪纫秋就有些气闷,然后没注意脚下,崴了。
“哎。”陆弘谦看着脚肿了也不喊疼的纪纫秋,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我背你。”陆弘谦背对着纪纫秋蹲下说道。
“还是扶着好一点,背着重力叠加在一起容易……哎,哎。”纪纫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拦腰抱起,她惊慌地开口,“这样太危险了,很容易摔跤的。”
“你要是废话不那么多,我都已经背你走了一里了。”陆弘谦回答道。
纪纫秋心里一惊,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