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买地的事儿,等到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块地之后,这才有些吃惊的道,“那边的地不是王地主家的吗?难道他家要卖地了?”
“嘻嘻……”陈黒丫见到赵怡然有些吃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大丫姐还没听说这事儿?”
赵怡然摇头,“不曾。”
陈黒丫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说王地主的小儿子看中县城里一家的小姐,要死要活的非要娶人家,王地主就派人去打听了,那家也不是个小门小户的,家里还开着几间铺子,又是个独生女儿,王地主的小儿子要是想娶她做媳妇儿,只怕是不容易。
那王小少爷也不知使了什么方儿,竟然就跟那小姐搭上了话,那小姐听说他家不过是个乡下的地主,先是一口回绝了他,那王小少爷哪能甘心,又请了媒人前去说和,后来那家倒是松口了,但是也提出条件,让王家在县城大街上,买上几间铺子和宅子,她就考虑考虑这婚事儿……
那王小少爷一得了这信儿,就立马回来就让王地主卖田卖地,要去县城置产。这不,听说王地主被他闹得烦了,又有王太太相帮,这才点头应下来,只是这事情急等着办,就是王地主一下子也拿不出这老些银子,这才听说要把离得远的两块小点儿田地给卖了,恰巧就有咱村的这一块。”
赵怡然听了这话,只觉得匪夷所思,这王小少爷只凭着对方随口说得几句话,就回来卖田卖地,那要是对方只是诓他,那这番折腾,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王地主竟然也由着他这番折腾?
要说起这王地主,也是他们这十里八乡的一个传奇人物,他早年家贫,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爹,由他老娘拉扯着长大了。
早年间,这大明朝初定,天下还没那么太平,他小小年纪就敢只身一人出去闯荡,这一去人就杳无音信,等过了十几年,就连他那寡母都以为他死在了外头的时候,他就突然回来了。
不但他回来了,还带了一群仆从伙计,说是在外这些年,挣了不少的家当,回了王家庄,就开始买田买地,娶妻生子。先不说王家庄大部分的良田都握在他手里,就连这附近的清河村,柳树村、还有远处的几个村子,都有他置下的大片田地。
这些年,因着大多数都是丰年,王地主的家资也越来越厚,现在竟然听说他家突然要卖地,赵怡然才觉得很是惊讶。
他们家之前没考虑在这附近买田地,一是怕陡然买了这老些田地,落了旁人的眼,再来也是因为这附近一些成片的良田都已经落在一些大户的手里。
这些年又称得上是风调雨顺,没有个天灾人祸,这些人家也轻易不会出手这些良田,现在王家的这番举动,显然一下子就打破这种平静。
“那王家早年间不是听说也在县城开铺子做买卖的吗?咋地,那些铺子对方还看不上眼?”赵怡然只觉得的这事儿有些蹊跷。
“大丫姐,这你就不知道,王家可是又三个儿子呢,而且前头的王太太生了王大少爷和王二少爷,现在的这个王太太只剩了王小少爷一个独苗儿。”
陈黒丫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才继续道,“王大少爷早就娶妻生子,听说那孙少爷都跟王小少爷差不多大年纪了,因着不是一个老娘的原因,王家早就分家了,县城里面的家当当初就分给了王大少爷和王二少爷两兄弟了。”
“还有这事儿?”这些事情赵怡然还是头一次听说。
陈黒丫点点头,“嗯。这些都是听我家隔壁的阿财娘说得,她娘家就是王家庄的,这些事儿早前在王家庄也是闹了一阵子,只不过我们这边离得远,不知道罢了。”
赵怡然也不由得点点头,问陈黒丫,“王家这块地有多少亩?”
陈黒丫忙伸手比了一个‘二’的手势,“二百亩,而且是上好的良田,要价五两银子一亩。”
赵怡然听了,微微挑了挑眉,五两银子一亩的上等良田,王家并没有多要,看来是诚心要卖了。
那边陈黒丫见赵怡然如此问,知道她这是动了心,便继续道,“这两百亩田地是连在一片的,中间还打了水井,要是大丫姐想买的话,咱们两家一起买下来,到时这水井咱们两家也能合用。”
赵怡然看了陈黒丫一眼,未吭声,陈黒丫刚刚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应该是陈义明有心想跟自家合伙把这块地拿下,这块地要是全部拿下,得要一千两银子,陈义明应该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但是考虑到今后使用这水井的原因,才想着找相熟的人一起买了,但是村里能一下子就拿出五百两银子的人家就那些,真有那拿得出的大户,也许使使劲儿,自家就能独自买下这块地了。
赵怡然估算了一下自家手里的银钱,他们因为这些日子辣酱送货量翻倍的原因,十天就能进账两三百两银子,加上上次赶集和卖香獐子的钱,他们差不多攒了近两千两银子。
他们原本留着这钱是想着先在县郊附近买个田庄下来,但是王牙侩那边迟迟没有捎信过来,这事儿才拖了下来,现在凭着自家手上的银钱自是能把这块地一下子就全部买下。
但是,不说陈家目前跟自家的关系,就是凭着陈家父女两人的性情,赵怡然也是有心要结交的,要是跟陈家合力买下这块地,不说给自家拉来一个盟友,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