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九起身示意蔺卿诚跟他去外间。
“蔺小公子,小姑娘的针就施到今天了。我回去会制些膏药寄过来,到时给小姑娘贴一贴,她脚上的旧疾便能好全。”
“制膏药的药材需要做特殊处理,所以得药不会很快,可能要等上些时间。”
蔺卿诚点头:“有劳闵老。”
闵公九微微颔首,面前的年轻人一表人才,比之当年的蔺知远更胜一筹,故人后继有人,闵公九也感欣慰!
这时沈颂进来:“蔺总!”
蔺卿诚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对闵公九道:“闵老本已退隐,这次为晚辈惊动千里迢迢至此,晚辈铭感五内。“
“知闵老情系故里,晚辈投桃报李,蔺和集团将资助当地公共医疗卫生系统从设施到软硬件全面升级完善。“
“闵老熟悉当地情况,如协议未考虑到之处,还请随时补充!“
“蔺和会委派律师跟进。”
闵公九清骨铮铮,退休后蜗居老家的小县城,给平头百姓看个小病开个小方,不少权贵之人意欲请他出山,他半步不移,亲自送上门了,也得按着先来后到的规矩和平头百姓一起排队。
闵公九父亲曾为旧王朝一方父母官,为官清廉,处事公正,不想升迁之际卷入一场官场争斗引来灭顶之灾。幸得当时全县数万百姓联名上表旧王廷,最后虽被捋了官职,但闵家人性命得保。闵父常说:他们闵家欠这一方山水还不尽的恩。
因缘巧合。
十几年前,闵公九因这一方山水欠下蔺知远夫妇一份人情,这也是他答应来这一趟的原由。
原本一个还情,一个承情,连他这耄耋之人也认为理所当然,不曾想一份大礼等在这里,一份他不会、也不舍拒绝的大礼。
闵公九不由重新打量面前的年轻人,格局远大过他先想。也许正因为他胸中有如此丘壑,所以才能从当初那样的困境绝地缝生。
他喟叹出声:“蔺知远夫妇已是人中龙凤,蔺小公子青出于蓝胜于蓝,蔺门人才辈出,无怪乎门第富贵能绵延千年。”
vip病房套卧内,孟安诺醒过来,恰好听到闵公九这句话,心里涌起陌生的情绪。
她弯起唇角,知道这叫与有荣焉。
无关门第,只因为那个人!
凉漠疏离,清贵低调,总是衣冠楚楚。
私下会管她吃饭要先喝汤、头发不吹干、光脚,连吃泡面也要管一管。毛不顺的时候需要她哄一哄。轻笑时笑声桀骜又自由。吻她时总像要把她吻吞掉……
这样纯粹的、没有愧疚、也不存在任何无法挽回的情感,她,如此喜欢……
蔺卿诚走在闵公九身后进来的时候,病床上的女人眼里亮晶晶的。看到他注意她,和他目光碰触了两秒,偏移视线看向闵公九,
“闵老。”
“小姑娘醒了?给你取针。”
闵公九对小姑娘印象不错,性子虽不热闹,但没有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扭捏作态,一双眼睛清清亮亮,是个心思干净的。
闵公九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蔺卿诚将女人压在病床上,亲吻她:“刚才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