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是真的呢?
她还没想好,秦氏就大喇喇地开口了:“哎呦喂,这是真的吗?那让梅子去试试啊。”
秦氏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
宛桃叹了口气:“二姐不是说钱大哥欺负她了,这还怎么跟人书生说,娘,对吧?”
杜氏在跟宛桃长期的合作中形成了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那是自然,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方便跟那书生介绍。”
两人说得煞有其事,无奈中还带着一丝委婉,好像真有那么个急切的要找媳妇的书生。
秦氏急了,赶紧推了林梅一把:“什么被欺负了,最多是被摸了几把,摸一下怎么了?多大点事!”
宛桃惊讶道:“不是说二姐的衣服都被撕了吗?就只是摸一下吗?”
秦氏生怕宛桃和杜氏不相信,冲进林梅的房间把那件衣服找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什么被撕了,就是一个小口子,不过是那衣服薄,领口又大,扯两下就看起来很严重。”
宛桃瞧了瞧,若有所思:“还真是,就一个小口子。”
秦氏面露喜色,连忙道:“看吧,我说的吧,没多大事,你二姐也就是胡闹胡闹,亲事该提还是得提。”
宛桃又摇摇头:“可是衣服只被撕开一个小口子,又不能代表什么,你不是一口咬定被欺负了,现在又凭着几句话就想反悔吗?”
秦氏急了,赶紧推林梅:“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说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害怕就胡言乱语了,赶紧说,赶紧说啊!”
林梅本来还能冷静地分析真假,但被秦氏一顿推搡催促,她的大脑也有些浑,加上宛桃说得实在太逼真,林梅一咬牙,把前面自己说的都推翻了:“钱大哥没欺负我,那都是一场意外,钱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被我推倒的。”
宛桃徐徐善诱:“那衣服呢?怎么破的?”
林梅一愣,秦氏又推她,骂道:“你愣着干啥,快说啊!”
林梅一狠心:“我自己撕开的。”
听到这里,钱进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数得上号的劫难。
林菊看着没什么表情,但也悄悄红了眼眶。
秦氏这才忙不迭地问宛桃:“这下事情都清楚了吧?不妨碍梅子嫁给那个书生了吧。”
宛桃笑道:“是啊,但是我们也只能负责介绍,到底成不成还得看人家书生自己怎么说。”
秦氏信心满满:“你们多说说好话,我们家梅子可能干了,又孝顺……长得又好看……”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秦氏自己都心虚地顿了几次。
最后,她还总结:“总之,你就尽管说好话就得了。”
宛桃敷衍地点头。
林菊冷笑道:“这下事情都清楚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秦氏不满:“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说话的,那当时我也不清楚,你这做姐姐的,不得为妹妹考虑考虑?还有,这彩礼还没说清楚呢,走什么走?”
林菊淡淡道:“最多十两,爱要不要。”
秦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翅膀硬了?”
林菊懒得理她。
毕竟这件事情是秦氏理亏,她嚷嚷了几句,也就嘟囔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钱进瞄了林菊好几眼,平日里时时刻刻都叽叽喳喳的他,这次却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菊不看他:“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这可不像是你。”
钱进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挠挠脑袋:“当时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我?我真的怕,你也相信她们。”
林菊愣了一下。
其实从还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去相信林梅的说辞,她在潜意识里,就觉得钱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相处了这么多年,林菊还是了解钱进的人品的,不然也不会同意嫁给他。
林菊故意凶巴巴地瞪着他:“你要是敢,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进一愣,然后笑得眼睛弯弯的。
他们的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
林菊不想让林大壮和秦氏多参与,而且还有林梅这个麻烦的存在,于是一切从简,秦氏一直不满意彩礼的数目,后来唠叨得林大壮都烦了。
“你要是不满意,你自己再去找个有钱的人家,一天天的,还不嫌丢人啊!”
秦氏跟林大壮爆发了一场大战,之后她才略微消停些。
这事算尘埃落定,宛桃也为林菊感到开心。
空闲时间多了,她就加倍地想念阿寻,她的回信在几天前才寄出去,大概还在飞奔向阿寻的路上,见不到阿寻,她就分外盼望着阿寻寄来的信,他飘逸的小楷在微黄的纸上,好像带了一点他掌心的温度。
元府。
催他回府的信又寄来了。
赵奕然心里很乱,外面飘着毛毛小雨,空气有些闷热,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天气。
他站在门口,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然后撑起油纸伞,往静心堂走去。
老太太本想泡个脚就上床歇息的,流苏却撩起帘子进来了:“太夫人,赵公子来了。”
听说赵奕然来了,老太太就又收拾整齐出去了。
现在这些小辈中,除了元战,她最看的上眼的就是赵奕然了,等以后他同宛桃成亲,那就是半个元家人,能不帮衬着岳家?
见赵奕然走进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