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宛桃把碗往桌子上一墩:“孟寻!你给我起来吃饭!”

阿寻还是毫无动静。

宛桃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扯开:“你颓废了这么多天行了吧,你可以接着颓废,但是你得吃饭啊,你想活活把你自己饿死么?”

“孟爷爷千辛万苦把你送出来,不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提到孟天泽,阿寻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睛空空洞洞。

宛桃心里一痛:“阿寻,你别这样好不好?孟爷爷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平安喜乐,而且……”她控制不住地啜泣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娶我的?”

阿寻愣了一下,盯着宛桃瞧了好一会儿。

宛桃抹了一把眼泪,将粥端过来:“我知道你一时走不出来,可是你不能不吃饭,你先把饭吃了,不管你用多久走出来,我都一直陪着你。孟爷爷希望你平安喜乐,你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我陪着你,你若是想,想为孟家报仇,我也陪着你。”

孟寻的眼神有了几分光彩,几天没吃饭,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报仇?”

“报仇!”宛桃坚定地点头,“你若是想报仇,我也陪着你。”

孟家一家老小,一夜之间全部没了,还有他一直相依为命的爷爷,阿寻需要一个念头,一个念想,支撑着他走过去。

他终于愿意吃饭了。

杜氏真怕阿寻撑不过这一关,阿寻愿意吃饭了,她比谁都高兴,每天变着法子给他补身子。

闲暇的时候,孟寻就坐在窗户边看外面的天空。

他曾经无数次想逃离卫国公府,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那四角方墙里面,多的是让他烦恼的事情。

可是现在,即便他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孟府,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他的目光渐渐凛然。

在孟府全府被处斩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赵奕然就知道了。

彼时,他正在赵霖的书房里,对答策论。

赵霖的好友兵部尚书钱礼过来拜访,聊了几句之后,就欲言又止道:“赵兄,今日休沐,你未上朝,可知孟家之事。”

孟天泽的事情并不突然,孟府已经被围起来半年之久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孟大人真的有通国叛敌之嫌,是陛下忌惮他了,梁帝春秋渐高,身边佞臣横行,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都是会明哲保身的。

赵霖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下旨了?”

钱礼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孟家百余口人,全部处斩,可怜孟大人在边关打了一辈子,临了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赵奕然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霖看了赵奕然一眼:“你先回去吧。”

赵奕然跟钱礼行了一礼:“小侄失陪。”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霖忽然出声叫住了他:“走出这个门,关于这件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提。”

赵奕然忽然问:“钱伯父,我想问,孟家孟寻,他也……”

钱礼眼中有痛惜之色:“那孩子也没了。”

赵奕然有几分茫然。

他想起宛桃那天巧笑倩兮的模样,双颊微红,比三月的桃花更美上几分,笑答:“是阿寻。”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美,可惜不是为了他笑的。

他心中不是不怨他们,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没想到现在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孟寻同他,本来就不甚熟悉,他们在书院里,骑射读书成绩相当,只是孟寻性子更孤僻一些,到了宛桃的事情上,他们再一次成了敌人。

现在陡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滋味难言。

但是心里有隐秘地升起希望,如此,宛桃是不是就能考虑他了?

两个月之后,赵奕然终于打听到,元战要过生辰了。

身处在元家的位置上,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被无数人盯着,所以家里孩子过生辰一般都不大办,家里给孩子办个小宴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元战看着再一次从长安赶来要给自己过生辰的赵奕然,一脸的黑线。

赵奕然笑道:“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生辰,这次知道了,就不能不赶来为你庆生。”

元战也真是奇怪了,赵奕然以往都不怎么往通州城这里跑的,怎么今年跑得这么勤快,恨不得住在元府得了。

他挠挠头:“我这消息也没传出去啊?你怎么知道的?”

赵奕然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上次听元叔叔说的。”

他爹啥时候还能记得他的生辰了,可真是不容易。

管他呢,赵奕然愿意来就来吧,反正用不着自己招待。

元老太看着眼前依旧谈笑风生的赵奕然,握着茶杯的手爆着青筋。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赵奕然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还好意思回来?真当他们元府好欺负了?

她平静地道:“你这次来专门是为了给战儿庆生的?”

赵奕然恭敬地点头:“正是如此。”

怎么看他们的感情也不像是这么好的啊。

元老太冷哼了一声:“那你随意吧,只是不要再说那些话来逗弄我这个老太婆就行。”

赵奕然欲言又止,朝元老太行了一礼:“那晚辈就先下去了。”

元府又送来了帖子,元战的生辰到了。

别的人都可以不请,她这个妹妹不能不到。

宛桃看了一眼那帖子,想了想,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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