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给林竹做了一身衣服,林竹这孩子本来就黑,她还做了深棕色的衣服,晒太阳的时候抱出来一瞧,就跟抱着一个黑煤球似的,单看胖嘟嘟的还看得过去,但跟宛桃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有几分辣眼睛。
林竹也开始磕磕巴巴地学说话了,但只能模糊地发出爹娘的音,倒是叫姐姐的时候非常清晰,他不怎么黏秦氏,更喜欢一直带着他的大姐,而且非常喜欢凑在宛桃和秦氏身边,宛桃虽然嫌弃这个只知道傻乐呵的堂兄,但她现在还不能走路,小婴儿的生活确实无聊,有个小煤球陪着玩似乎也不错。
最近大家都很闲,朱大婶便经常带着春花来串门。
她看着宛桃一天天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再看着自己的闺女,不免有几分心塞,严春花已经一岁多了,晃晃悠悠地能走了,刚有点学会走路的小娃娃对什么都好奇,她似乎很喜欢宛桃,守在宛桃面前,笑得露出了整齐的小奶牙。
朱大婶教她:“叫妹妹,妹妹。”
教了几回,春花便掌握了这个有些陌生的读音,趴在宛桃旁边,笑mī_mī地喊:“妹妹。”
宛桃早就适应了现在自己是个小屁孩的事实,被叫妹妹也觉得很是心安理得,她朝着春花甜甜一笑,春花觉得受到了鼓励,叫得更欢快了。
杜氏拿出了一些糕点来给春花吃,自己则跟朱大婶坐在一边绣花。
朱大婶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嗓门彪悍,但还是非常心灵手巧的,绣出的花也很精致,放在这普通农妇间是佼佼者了,她也曾为自己绣出一手好花而感到非常骄傲。
但这点小技能跟杜氏一比就算不上什么了,自从看到杜氏绣的花,她惊为天人,之后每次有空到这里来,都要随身带着绣线框子,时时准备请教一番。
两人一边绣花一边聊天,朱大婶便说到了秦氏:“听杏花说,她那次回娘家可闹得不太愉快,听说还把她那嫂子气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件事情听起来倒新奇,杜氏问:“她回来之后也没说什么啊,而且不是因为她娘生病了,她才回去看的吗?怎么又惹了她嫂子不快了?”
朱大婶撇撇嘴:“她那嫂子也不是什么善茬,那几天农忙,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躲床上偷懒的,据说是因为什么痱子粉的事情,反正这事我也就听了杏花说了一嘴。”
痱子粉?杜氏顿了一下,她很快想到,仿佛是秦氏从娘家回来之后就说痱子粉洒了,当时还想让她再出钱买一份,她买给林竹的痱子粉被秦氏带回娘家去了吗?那又怎么引起矛盾了呢?
杜氏理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索性也不愿去想,她做她的,买了痱子粉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别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大清早的,大房那边的门就响了,林菊披着单薄的棉袄,将吱呀吱呀的门推开。
今天可真是冷啊,林菊往手上哈了几口气,然后使劲地搓了搓手,尽管如此,寒气还是一股一股往身体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