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云倾放下琵琶,看向不远处正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天枢:“过来。”
天枢得令信步踏入凉亭,面露微笑:“主子,太子藏军饷之处有线索了。”
云倾神色晦暗不明的点了点头:“有线索了便好。”
天枢保持微笑:“主子,若无旁的事。属下就先退下了。”
云倾微蹙着眉:“慢着,你替我去调查清楚锦婳所有的生平事迹。事无巨细,一件都不许漏。”
“是。”
天枢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突然对锦婳的生平事迹起了兴趣,但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天枢一走,凉亭内瞬间又只剩下了云倾一人。
云倾走出凉亭,略微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心情反而愈发烦躁。
国师府,瑾阁。
闲来无事,君怀瑾便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独自在屋里自己和自己对弈。
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明明暗地里厮杀的正激烈,明面上看着却分外和谐。
又一次溜进国师府偷窥君怀瑾的云倾不得不承认,在下棋方面,她未来夫君还真是个人才。
就连她,也下不出这般看似内敛,实则暗藏锋芒的棋局。
她的棋风一直是毫不收敛、锋芒毕露的。
正如她肆无忌惮的嚣张性格。
这时,君怀瑾放下手中白子,笑道:“九千岁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云倾一愣,脑子尚未反应过来,身体便遵从本能,乖乖在君怀瑾面前现了身。
回神后,云倾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的问道:“既然国师早就发现本王来了,为何此时才开口言明?”
君怀瑾坦然开口道:“本座百思不得其解白子的下一步该如何走,便想问问九千岁的意见。”
云倾又一次发挥出了她得寸进尺的本事。
她凑近君怀瑾的俊颜,笑道:“本王若想出了白子的下一步该如何走,有何好处?”
君怀瑾毫不在意云倾那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笑脸,道:“九千岁若想出来了,本座便许九千岁一个力所能及的条件。”
云倾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坐在君怀瑾对面,戏谑道:“本王若是要让国师献身于本王呢?”
“九千岁慎言。”君怀瑾面不改色,耳根处却微微泛红。
“嗯本王若没记错的话,这是国师第二次提醒本王慎言了。”
看出君怀瑾不太明显的神情变化,云倾意味深长的语气中明显还掺着分挪揄。
君怀瑾没再开口。
他的这一反应看在云倾眼里,就是他害羞了的证明。
云倾心中一喜,倒是没再说会让君怀瑾不自在的话:“没想到国师这般不经逗,那我便不同国师说笑了。我也舍不得唐突了国师,顶多也就霸占了国师的床,在国师这儿赖上一晚罢了。”
君怀瑾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既如此,九千岁便请落子吧!”
“好。”云倾从棋篓里拿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自己早已想好之处,“我一直认为该锋芒毕露时,就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