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陶莹眼中的光,最终还是熄灭了,“我还有家人,万一,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你是公司的总裁,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我就不行了。我的家人都以为我在演艺圈很好,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过着这样的生活。”
齐简看着她的眼神,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是心痛,“你真的甘心,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我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们是强者,你们能够选择生活,可是我们这些弱者,就只能被生活选择,能够生存就已经足够不易了。”
陶莹颓然地坐在那里,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你说得没错,是我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我自己不想要改变,我以为我能够做到去改变,但实际上我做不到。”
“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哪怕齐简再想帮陶莹做决定,但她毕竟不是陶莹。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陶莹站起身,她又将那些口罩、眼镜和帽子重新戴回到身上。
齐简看不清她的表情,离开之前,她闷闷地说了一声,“或许我今天不该来,打扰你们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齐简将自己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跟肖毅南也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咖啡厅,齐简瑟缩地往大衣里面钻了钻。
有一种寒意,是自内而外散发着的。这世上从来没有莫须有的苦难,只是当苦难来临之时,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很重要。
齐简觉得她很幸运,很幸运很幸运的那种幸运。
在她愿意去努力的时候,总有人会向她伸出援手,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想要去努力了,才能够得到这样的帮助。
“很冷吗?我去把车开过来吧。”肖毅南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让她等在原地,自己小跑着去开车。
齐简站在咖啡馆的门口,没一会儿,雪就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b市不常下雪,这场雪来的急且大,她缓缓伸出手,看着雪花落在手中融化。
堵车,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肖毅南侧脸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沉默不语的她,“还在想陶莹的事情吗?”
齐简点头,“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对或错,每个人的评判标准都不同。你认为是对的事情,那么就是对的,是值得去坚持的。”
齐简一直都觉得肖毅南活得十分睿智,她偏过头,“那你呢,你觉得是对还是错?”
“齐简,我能理解你想要帮助她的心情。只是人各有命,你不能够主宰别人的生活。”
“你也认为,我不应该插手对吗?”
“你只需要尊重她的想法就好了,哪怕是明知道是对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对的方向。”
齐简点了点头,她觉得陶莹的事情对她触动很深,因为害怕而选择无止境逃避的人,真的太多了。
比如她自己。
“肖毅南,我有时候觉得,不停地想要帮助一个人,或许是因为那个人跟自己很像。”齐简的声音不大,有些淡淡地忧伤。
“你和陶莹不一样。别瞎想了。”
“我们今天是不是白忙活了?”
“不会的,虽然她拒绝了你,但是你说过的话,会在她的心里种下种子。等到她真正想通的时候,她就会愿意去勇敢了。”
“你觉得,她会再来找我们吗?”
“或许不会,但是也或许会。”眼前的红灯漫无止境,肖毅南对着齐简露出了安慰的笑容,“人生从来都是因为不确定,才让人充满期待的。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强大的注定会被淘汰,每一天都有很多若软的人变得更加强大,为了能够适应这个世界,和更好的活下去。”
齐简将脸转到一边,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勇敢地去面对这些,或许,她
应该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秦予泽。
“肖毅南,你说,我们真得能够扳倒邹氏吗?”
“邪不胜正,不是吗?”肖毅南只能看到齐简的侧脸,是忧郁的弧度,“万事万物都有道理可寻,如果现在还没有到这个时机,就证明还需要等待,但是这个时机,总会到来的。你要有耐心,有准备的去等待。”
齐简觉得肖毅南说的很对,回家之后,她找了很多相关的案件,还特意给律师打了几个电话咨询,她想要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就做好十足的准备,哪怕那一天不会到来,但她仍然要时刻准备好。
只是齐简没有想到,她等待的那个时机,来得这样快。
晚上,齐简正在加班审核合同,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齐总吗,我是陶莹。”
“陶莹?”齐简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接近十点了。“这么晚,怎么了?”
“他们,今天又逼我去见客人了。”陶莹的声音很小,似乎隐藏在什么地方偷偷地说话,“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想要得过且过,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我每天苟延残喘所过的日子,并不是真实的生活,我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你教我,我应该怎么做?”
“陶莹,首先要有证据。能足够证明你是受害者,清晰而且有力的证据。”齐简觉得,还好自己当初没有放弃,她去问过律师,很多人都说这种案件最重要的就是取证难,但是有了证据和证人
之后,也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困难。
“我知道了。齐总,我能重获新生的,对吗?”
“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