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匪势力随便操练出来的斥候,怎么可能会是周正以侦察兵的手段调教,外加张元看噶冻隼吹暮诜缯暗影的对手,新平军驻守在桐城外的十来个斥候兵以及所有的可疑之人,早在五天前,也就是黑风军进驻桐城的第二天便被暗影的人马一网打尽!
毒龙山距离桐城足有五百余里,想要实时传递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鹿士贞安排在这一路上的斥候,其最终目的还是观察桐城方面是否有异动,周正命令暗影缉拿这些斥候以后,传回新平军大营的消息自然尽在联盟军掌控之内!
八千黑风山贼卸掉负重,轮流背负重甲步兵所用的装备,出桐城南门之后便开始强行军,前行近百里以后折道往西,数十暗影卫杀手头前二十里开路,但凡可疑之人一律擒拿!
毒龙山以东三十余里,四天强行军六百五十里的八千山贼,隐伏夜色荒野之中,按照约定的时间,今夜子时过后,黑风军将会对新平军大营发起进攻,按照周正的说法就是,黑风军从此以后能否立足幽州,争霸天下就在今夜一役!
新平军中军大帐内,鹿士贞满脸络腮胡子不住抖动,亲切的对着田弘祚和张所养抱拳堆笑道“二位首领的大名,鹿某已是久仰多年了啊,今日一见,果然都是虎将,新平军能得二位相助,幽州大势,何愁不定!”
田弘祚抱了抱拳苦笑道“鹿大当家客气了,我二人此番来投,说明白些也知道在座诸位会怀疑我二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一点我二人一时半会无以自辨,也不打算参与新平军攻打桐城的战役,但若是新平军有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我二人也会尽全力,不管怎么说,身在乌凤山这么些年,心腹多少还有一些,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鹿老大能给我二人些许薄面。”
鹿士贞稍稍一怔,真要说起来,他对于二人投诚的信任度不会超过三成,但被田弘祚这么一说,倒是显得他疑神疑鬼了,但不论如何,这次征讨桐城的战略,鹿士贞都不可能让两个降将前去,桐城之战后,大局已定之前,他绝无可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但田弘祚这么一说,鹿士贞倒是奇道“田头领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鹿某若能办到,绝不推辞!”
“那田某便先行谢过鹿大当家了。”田弘祚再次一抱拳道“乌凤这些年待我二人还算不错,今日背主而投虽是激于义愤,但留下污身在所难免,因而我二人还望鹿大当家大破桐城之日能对乌大当家网开一面,留其一条生路,若有需要,最后关头我二人愿为鹿大当家前去说降!”
鹿士贞哈哈笑道“乌凤一介女流,勇猛不输男儿,鹿某早已钦慕已久,若无必要,又怎忍伤她性命,待我破城之时,只要她不顽抗到底,逼我杀她,那么留其一条生路又有何难,二位只管放心便是。”
“如此,我二人便先行谢过鹿大当家了。”
“谢什么谢,以后都是自家弟兄!”鹿士贞爽朗一笑道“二位头领稍待,鹿某这就安排人备下酒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田弘祚与张所养微微一怔,开始有些佩服鹿士贞的胸襟了,他二人大战前夕前来投靠,受怀疑乃是必然,但这鹿士贞竟然连他二人为何背叛乌凤都不多问,以至于准备好的说辞居然无处去说……
“今日天色已晚。”张所养拱手道“我二人一路奔走,如今也是人困马乏,不如鹿大当家先为我等安排个住处,让我等洗洗风尘,接风之酒不如留到庆功之日一起畅饮如何?”
“也好。”鹿士贞自不会勉强,喝道“来人啦!”
还是先前那位传令兵走入大帐,身躯微躬等待大当家吩咐。
“准备两座大帐安排张头领与田统领安歇,能被二位统领带来的亲兵想必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同样好生安顿,不可怠慢!”
将帐与兵帐规格自是不同,不过征战在外,谁也不会有那么些讲究,布置这些本就不费多大点事,田弘祚、张所养与新平军诸位头目含絮了一番以后便被传令兵带了下去。
等到二人离开大帐,鹿士贞脸色肃然道“田弘祚与张所养乃是乌凤的心腹大将,如今来投奔我新平堡,诸位看,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大当家为何不问他二人为何弃乌凤投靠我们新平堡?”鹿士贞麾下第一悍将向鼎不解问道。
“因为毫无意义。”未等鹿士贞开口,坐在左起第一位置上的新平军军师涂有昌淡然说道“如果这二人是真降,那么必然有其不得已的理由,如果是图谋不轨,那么必然编织好了一个足以让我们信服的理由,那么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
向鼎饶了饶头似懂非懂。
“其实,田弘祚与张所养是真降还是假降并不重要,只要新平军攻打桐城一役用不着他们,那么一切阴谋诡计都无施展的机会。”涂有昌冷笑道“只要拿下桐城,歼灭乌凤山和黑风寨,这二人即便是假降也会变成真降,新平军从此以后白得两位战将,又何乐而不为呢?”
“明白了……”问鼎点了点头。
涂有昌看了一眼鹿士贞,微笑道“不过以我看,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
“军师说来听听。”鹿士贞奇道,涂有昌前面的分析与他不谋而合。
“我觉得这可能是乌凤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余有昌皱眉说道“她与周其昌联手想要据城死守,伺机反击,但想必就是乌凤自己都没有多少能守住桐城的信心,因此他派这两个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