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周正料算当中没有出现偏差,只是他没想到汪桂会来的那么快,或许是担心两位副使抢先一步吧,也没想到老爹竟然真那么绝,周正离开以后当即‘闭关’,号称参悟玄理悟刀去了。
周其昌什么态度,三位使者没人在乎,现在谁不知道黑风军的强兵是少狼王练出来的,如今的天狼军更是少狼王拼杀而来的,单论军中威望,周正已经甩开天狼王不知道多少条街,汪桂毫不怀疑,哪怕和周其昌谈得再好,最终周正没点头,所言所行都没有任何意义。
汪桂招了招手,亲兵捧着一只长条盒子恭恭敬敬的摆在文案上面。
“少狼王武勇天下闻名,这支长空剑虽不是神兵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利器,也是幽王的一点心意,还请小狼王笑纳。”
周正很是愕然,这什么长空剑就算是废铁,代表的也是幽王孟轻语想要结交他的态度,可天狼军不管怎么说,面对幽州军也是处于劣势,孟轻语以强交弱,姿态还放的这么低,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周正觉得自己低估了幽州军内部的困境,甚至低估了孟轻语要寻机铲除王都的决心!
“幽王真是太客气了。”周正笑盈盈道“天狼军与幽州军同处幽州,维护一方百姓之安宁,不受外敌滋扰乃是份内之事,周某一直想要前往景州城拜会幽王,只是天狼军初建事务繁杂,一直未能成行,还请汪大使能替周某代为致歉。”
“好说,好说。”客套话谁都不会当真“其实,汪某此番来意少狼王想必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怕让少狼王笑话,如今幽州军已呈分裂之势,王都不服幽王统辖,时而想要取而代之,幽州军危机已彰显无疑,然而平州梁王亡幽州军之心不死,一旦幽州军内部纷乱,必让梁王以为有机可趁,再次鏖战,幽州军胜算已然不足三成,梁王残暴,若幽州落入其手,只怕幽王生灵涂炭之日为时不远矣……”
周正明知道汪桂这番话当中七分真三分假,甚至可以说是危言耸听,孟轻语能在孟破天死后迅速接手幽州军,整肃军旅清除不臣,手段雷厉风行颇有王帅之风,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想要做到这一切比之男子何止艰难十倍!
反观王都,孟破天在世之时便已经威望卓著,更是随同孟破天一起打下幽州军偌大基业的虎将,以他的资历趁着孟破天死的那段空白时期放手夺权,不说将幽州军十万部众尽掌其手,至少拉个六七成到自己麾下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然而事实是王都手下两万五千人马,除了原本的万余嫡系之外,其余大部都是自觉投靠或者是被逼倒向其阵营当中,一场夺权之争,可以说王都早就一败涂地。
周正觉得如果自己是王都,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便是蛰伏等待时机,消磨掉孟轻语的戒心,只要孟轻语或死或被其所囚,幽州军岂不是顷刻之间便成囊中之物?
现在这个时候大局几乎已定,反而跳出来想要夺权,还试图分裂,分裂之后,孟轻语手里掌控五六万精兵,依旧能在幽州站稳脚跟,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恢复往日威势,王都两万多还未必一条心的人马够干什么?以天狼军如今之战力,周正都有信心一口将其吞了!
你说王都是不是愚蠢或是有病?
“幽王想让周某如何做?”周正脸色一正,语气似乎都严肃了几分。
汪桂心里莫名一松,幽王交代他此番前来桐城的任务很简单,只有一点便是不要让天狼军成为她的敌人,幽州军隐患必须要清除,王都如今就是幽州军的跗骨之蛆,她不想在动手之后,不但要应付来自梁王的威胁还要应对幽州背后捅过来的利刃,如今看来这周正非但不会幽王为敌,反而隐隐有唯幽王马首是瞻的意思,这已然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这里,汪桂顿时轻松道“小狼王客气了,宁山一战小狼王力斩二将,毒龙潭下夜袭收编新平三四万大军,其中凶险幽王即便身在景州城亦是深受感触,曾盛赞小狼王实乃当世英杰,假以时日必能名震一方,成为盖世豪杰,幽王只愿今生不与小狼王为敌,便是天大的幸事。”
周正心里冷笑几声,这种话周正甚至连一分都不会相信,天狼军与幽州军共分一域,本是同生的关系,唇亡齿寒的时候爆发冲突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但既然都是反王,那么就必要要争一争这天下,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天然就是敌人,只不过孟轻语想要肃清内患,而周正同样需要时间整顿兵马,这才是两者之间相安无事的前提!
除非他与孟轻语其中一方愿意奉另一方为主,当然这种说法对于周正毫无意义,而以孟轻语的手腕,让她甘心对周正称臣,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周正突然间苦笑道“汪大使可想听一听周某的心里话?”
汪桂神色一凝,连忙应道“汪某自然愿意洗耳恭听。”
“幽王虽是女流,然豪勇之气不输男儿,周某确实佩服之至。”周正正色道“然而对于朝廷来说我们都是反王,不管是周某还是幽王乃至天下间各路反王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推翻大越暴政,朝廷现如今已是民心尽失,三路官军尚且尔虞我诈,为保存实力不愿兴兵天下,这样的朝廷亡了社稷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然而幽王或者说汪兄可曾想过,一旦大越亡国,那么这天下又该如何?”
汪桂一怔,心里不断思索周正问出此话的用意,答案似乎很简单,但对于越是自认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