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两眼发直的看着周遭的人,却发现不少人都站起了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正对她议论纷纷。
再看南昭的朝臣们一个个脸色阴沉,见着她看了过来,都纷纷转开脸,看起来十分尴尬。
转过头,瞧见欧阳千城正站在面前俯视着她,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却暗藏着深深的警告。
轻雪心头一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刚刚分明看见的是楚洛衣。
对,楚洛衣熨。
想到此处,轻雪将目光落在了已经坐回北燕帝身边的楚洛衣身上,一身缀满珠玉的金色纱裙,包裹着她纤细曼妙的腰肢,雪白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彩,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唯独一张淡金色的面纱掩去了真正的容颜。
轻雪脑中不由自主的浮起刚才的一幕幕,抬眼看向楚洛衣,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睫。
离得近的一些朝臣们纷纷后退,一时间寂静的大殿再次嘈杂起来。
“这南昭的太子妃是不是有麻风病啊。”
“应该不会吧,麻风病一般会泛起红点的。”
“那应该就是有疯病了,本还以为是个美人,不想这神智竟然有问题,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南昭是没人了么,竟然找了这么个女人来做太子妃。”
“嘘许是因为家族势力过大,所以就算是太子也不得不依靠这样的疯女人。”
欧阳千城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双目无神,直勾勾的朝着洛妃走去的轻雪,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
轻雪有些木然的转过头,等到看清面前的男子是欧阳千城后,一把紧紧抓住欧阳千城的衣襟,看起来有几分恐惧,颤抖道:“她是楚洛衣,是楚洛衣!”
欧阳千城目光一紧,仔细打量着轻雪的神色,见着她眼中的惊惧不是假的,这才转过头看向玉阶之上,周身泛着金光的女子。
“莫不是太子妃身体有所不适?还不快传御医前来。”北燕帝开口道,隐约间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一直在看向自己的方向。
轻雪一手抓着欧阳千城,一面双眼紧紧盯住楚洛衣。
楚洛衣淡笑着开口:“不知太子妃为何一直看着本宫?”
“你到底”
“够了!”
轻雪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欧阳千城打断。
轻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对她这般厉声呵斥。
“欧阳千城你”
欧阳千城背对着众人,看着发髻凌乱的轻雪,沉着脸开口道:“现在我给你两种选择,一种乖乖回去坐好,不要再给我胡言乱语,一种,我会直接宣布你神志不清,需要静养,立刻派人将你遣送回南昭。”
轻雪的双眼不受控制的大了一圈,眼眶有些酸红,盯着面前熟悉的脸颊,紧抿着唇,重重的吸了口气,咽下,转身坐回了南昭的席位。
欧阳千城背对着众人,藏在袖中的手攥成拳头,最后又轻轻放开,一脸歉意的对着诸人点头示意。
肖湘羽小心的靠近轻雪,轻声询问道:“轻雪姐姐,你没事吧。”
轻雪只是死死的盯着香案上的金盏杯,眼睛眨也不眨分毫,不知在透过这杯子想到了些什么。
肖湘羽见此,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轻雪姐姐刚才可是看见了什么?”
闻言,轻雪猛的转过头来,双目紧紧的盯着肖湘羽。
惊的湘羽一下子跌坐在一旁,桌案上的酒水也溅在了裙摆上。
湘羽一手紧紧捂着胸口,有些花容失色,看样子被吓的不轻。
“你是不是也看到什么了?”轻雪眉眼中带着几分狰狞。
湘羽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看着姐姐失神,以为姐姐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从来了这北燕,我总觉得到处都阴森森的,说不出?的不舒服。”
轻雪蹙起眉头,湘羽却是哽咽着道:“昨晚我还梦见了洛衣姐姐她说,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还看见她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样子,两只眼珠子都掉了下来,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不停的问我,为什么她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却要背叛她”
轻雪脸上浮起复杂的恨意:“不要一口一个洛衣姐姐,洛衣姐姐的,叫的这般亲热,不要忘了,你可是在她死后,第一个就抢了她夫婿的人!”
湘羽的脸色一白,眼中噙着泪水,低着头,手帕紧紧的绞在一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轻雪的脸色也有些惨白,拿着酒杯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南昭时,不知多少个夜里她被惊醒,总觉得看见一道道黑影在自己的房间里飘闪而过,每每睁开眼,总能看见一双空洞的眼眶,黑漆漆的对着她露出森寒的笑意。
西凉公主这时开口道:“不愧为闻名北燕的宠妃,洛妃娘娘当真是一舞惊天,实在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楚洛衣微微颔首轻笑道:“公主殿下过谦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依本宫看,公主的舞姿则是要热烈奔放的多,其中的昂扬和豁达才是舞艺的精髓。”
闻言,西凉公主笑的开怀,她西凉的女子多是能征善战,巾帼无双,从西凉建国开始,所经历的帝王中就有七位是女子,对于任贤选能,几乎也没有男女之别的界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除去一些深闺小姐,西凉同样有不少心怀抱负,忧心天下的女子。
而她身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