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蹙起眉头,不知他在讽刺什么,不过有些诧异王公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整理好衣衫,看着面前执拗的男子,轻声道:“你先到里面去躲一躲。”
北流云还是一动不动,楚洛衣蹙着眉头,将他拽到了里间珠帘之后。
正要转身离开,却再次被北流云一把扯了回去,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身撑着她的头,俯身留下一个深而绵长的吻。
“洛妃娘娘,咱家奉陛下之命,前来封赏。”王公公弓着身子站在门外,小六子塞给了王公公几张银票。
“娘娘回来后便休息了,起身可能有些迟,还望公公见谅。”小六子低声道。
“咱家明白,是咱家冒昧前叨扰才是。”王公公瞧了瞧银票上的数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连带着皱纹也变得更加深刻。
也不知这洛妃娘娘到底什么来路,明明之前说只是个宫婢,可却突然有了云国公这样的靠山。
而同其他妃嫔相比,洛妃绝对是出手最阔绰的一个,比起皇后都要再翻上一翻,就拿小六子来说,这一个奴才手里过的银两都足足有几万。
放在旁的妃嫔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也难怪这洛月宫的人宁死都愿意给洛妃卖命。
楚洛衣缓缓打开,房门,亏欠道:“不知公公到此,实在有失远迎,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王公公笑呵呵的开口道:“是奴才来的冒昧,奴才今日来是来传达陛下旨意,陛下认为在猎场一事,对娘娘多有愧疚,因此送来了一些小玩意,来给娘娘压压惊。”
楚洛衣点着头,王公公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折子,上面是掐金丝的金龙栩栩如生,扯开嗓子开始念道:“洛妃娘娘贤良淑德,深得朕心,特此赏福寿安康玉如意一对,碧玺匣子一个,翡翠龙凤一对,赤金红宝凤穿牡丹步摇头面一套,白玉孔雀簪三只,金扇银丝头面一套,羊脂玉镯一对,黑玉耳坠一对”
粉衣的宫婢手捧着托盘,鱼贯而入,一件件精美珍惜的饰品衬在红色的绸缎面之上,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之上。
王公公合上折子,笑道:“陛下对洛妃娘娘真是宠爱至极啊,要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陛下赏给娘娘的大多是此次各国进贡的珍稀玉器。”
“陛下如此厚爱,想必是少不了王公公平日里的美言。”楚洛衣话音刚落,小六子再次塞给了王公公几张银票,王公公简直就乐的合不拢嘴。
楚洛衣转身走到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锦盒送到王公公手中道:“久闻王公公喜欢鼻烟壶,正巧本宫偶然间得到一只,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楚洛衣将手中的锦盒送到了王公公的手中,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北燕帝突然间对她大肆封赏,实在是有些反常,便也只能盼着从王公公嘴里探出些消息。
王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着,可是当一打开,却再也舍不得离手。
一只碧玉的鼻烟壶,通体透亮,涌动着水波,没有一丝瑕疵,上面是当代名家必书亲自雕琢的登楼望日图,雕工精湛,技艺无双。
王公公放在鼻间轻嗅了两下,满脸笑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只是这未免有些太过贵重”
“王公公不必忧心,便是陛下瞧见了也不会问责,此图为登楼望日,既可寓意着王公公登高而上,又可解释为王公公心向陛下,想必陛下知道后只会赞赏公公的衷心。”
王公公听后,更是开怀,想着这次不仅可以收下,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戴在身上,也不怕陛下问责,一时间只恨楚洛衣不是他的主子。
楚洛衣什么也没问,倒是王公公收好东西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奴才似乎听闻娘娘同九殿下的关系极好”
楚洛衣心下一沉,难道此次的流言传出,北燕帝真的怀疑起她同北流云的关系了?
“本宫同九殿下不过几面之缘,除去当初曾偶然相救,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
王公公笑着点头:“原来如此,想必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谣传罢了,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依奴才看,您始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楚洛衣心中有了计较,同王公公寒暄了几句后,将人送走,坐在桌旁,看着满桌的琳琅玉器,沉默不语。
北流云从珠帘之后走了出来,脸色更显阴鸷,目光落在那一件件精致无比的首饰上,抬手一掀。
‘哗啦啦’,随着桌子的倒地声,玉器摔落在地的声音叮咚作响,让门外的小六子打了一个冷颤。
楚洛衣轻拉住北流云的手,只是沉默。
北流云紧紧握住握在手心柔软的小手,仿佛要捏碎每一寸骨头。
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公然宣布她属于他,要什么时候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将她放在心尖之上,又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像北燕帝一样,将所有美好的东西亲手给她,而不是现在这样,除去这触碰带来的真实,丝毫感受不到他属于自己。
他恨,他恨那个男人能给她的一切,他却不能!
扯过她的手腕,拦腰将楚洛衣抱起,跃过晶莹剔透的珠帘,大步走向里间的床榻。
粗暴的吻一点点落下来,连空气都变得不安和躁动起来,带着让人心悸的压抑和绝望。
掠夺,似乎只剩下掠夺。
楚洛衣心头一沉,看着那双失控至泛红的眸子,无端的生出几分惧意,想要将他推开,北流云却已经将她的手牢牢扣住,竟逼得她不得动弹分毫。
尖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