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细细打量了一遍王直的神色,开口道:“你在朝中还有多少势力?”
“两部员外,三江节度使,议政将军”王直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将自己在朝中所隐藏的势力全盘托出。
北流云眯起眼睛,记在心理,对于王直的势力有些诧异。
想不到这些平日里低声下气的官吏才是藏的最深的,倒真是应了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围猎时的刺杀是不是你同皇后所谋?”北流云再次开口道。
“赛马时对洛妃的刺杀是我与皇后所为,林中刺杀不是我所为。”王直僵硬的回答着。
北流云心中有了思量,再次道:“你身边的蛊师可还在?”
“在。”
“是谁?”
“是江妃的师兄。”
“立刻回去杀了他!”北流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对于巫蛊一道颇为忌讳。
人世间的阴谋算计尚可躲,可是这巫蛊一道却不受自己的掌控,此次小心谨慎才能引得王直入了圈套,难保日后一个不慎,自己会栽在他的手上。
王直的麻木的转身,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唯独眼中满是杀意,走至流云殿门前,瞬间化作一道黑影飞身而出。
肖雨落吓的不轻,待到王直离开,一下子扑了上来:“公子”
北流云抿着唇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不善,想不到当初除掉江妃,却惹来了一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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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帝私下召见了国丈,两人商谈了许久。
“岳父大人近来身子可好?”北燕帝起身相迎。
“陛下这可使不得陛下是君老夫是臣陛下可”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在外是君臣,可是这私下我们却也是一家人才是!”北燕帝挤出一张笑脸,只觉得从古到今再没有自己这般窝囊的皇帝了!
国丈冷笑一声:“老臣不敢,老臣的女儿如今已是废后,哪里还敢同陛下是一家人!”
北燕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咒骂,这个老东西,待到他重掌朝政,一定要他好看!
“岳父大人还是在责怪朕,朕也相信皇后是无辜的,可是皇后和雪儿摆明了被人设计,证据确凿,若是朕不加以处置,只怕难堵悠悠之口啊!”
国丈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陛下的难处老臣也懂,可那毕竟是哎”
“如今朝政俨然已经把控在那个不肖子的手里,朕这个皇帝竟还要看他的脸色!甚至连累皇后和雪儿也受到牵累,太子更是”北燕帝想起北流云,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枉费他起初是那般相信他,到头来他最是心计叵测的那个!
国丈没有说话,北燕帝再次开口道:“如今这北燕朕说的不算,就算是想要救皇后和雪儿却也无能为力啊”
“只要能救的了老臣的女儿和外孙,陛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臣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北燕帝放轻了声音:“朕想以谋逆之罪,诛杀北流云!”
国丈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最狠帝王心!虎毒尚不食子,他却要生生杀死自己的孩子!
国丈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为了防止北流云洞悉他的动作,北燕帝写下一封密旨,当即交给国丈,让他通知慕礼率领十万大军即刻赶回帝都。
国丈点头应下,两人又秘密商谈了许久,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最后北燕帝长出了一口气,国丈的脸上也有了两分笑意。
几日后,慕礼率领十万大军开始赶回皇城,一路奔波,数日后,驻扎在帝都城外。
从探听到慕礼率军回朝的消息,朝堂上便各种声音不断。
“启奏陛下,慕礼将军私自调兵回京此乃大罪!罪当问斩!”一名大臣上前一步开口道。
“是啊,陛下,没有圣旨私自调兵回京,此举不得不让人生出怀疑!”
“微臣建议,陛下应当即刻调派兵马,以防止慕礼作乱!”
北流云站在原地,垂眸听着各种声音。
这种抓住机会就开始声讨慕礼的大臣自然都是他这一派。
北燕帝蹙起眉头对着国丈道:“国丈,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国丈上前一步道:“老臣认为,小儿绝不会做出犯上作乱之事,不说旁的,老夫同小儿的家眷都在帝都,小儿怎么会置臣等于不顾?所以老臣想,定是有什么紧急之事,才会使得小儿这样做!”
国丈的一席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当即有人上前道:“是啊,陛下,微臣看如今还是应该紧急将慕礼将军宣召回朝,仔细询问清楚才是。”
两派一直僵持不下,朝堂上的气氛火热。
北流云始终没有开口,目光扫过一旁的国丈,同他对视一眼后游离而过。
沉吟许久,北燕帝道:“慕礼将军战功无数,若是贸然进行问罪,只怕难以服众,依朕看,还是先将慕礼将军宣召进宫,仔细询问!”
“若是慕礼心怀不轨,拒不进宫,该如何是好啊陛下”
北燕帝蹙起眉头,没有马上作答,思忖片刻后对北流云开口道:“云儿,你带人前往郊外,宣朕旨意,让慕礼即刻进宫面朕。”
“儿臣遵旨。”北流云平静的开口。
一场朝事散场后,北流云当即便召集了不少西厂太监,前往郊外。
走到宫门前,正瞧见小六子在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翻身下马,走了过去:“可是洛洛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主子认为此行凶险,就是让奴才来叮嘱您万事小心,前朝的事主子都得了消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