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微微颔,仿佛想到什么,开口道:“这样吧,你教教朕如何剪贴窗花。”
鱼儿睁着一双有些圆的眼睛,欲言又止,而后点点头,起身走向一旁的雕花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红纸和两把剪刀。
北流云坐在圆桌前,用剪刀挑了挑灯芯,直到烛火明亮了一些,目光才落在鱼儿身上。
在烛火的映衬下,北流云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鱼儿抬眸看去,只觉得他出奇的温柔,一双眸子里有水波流转,只一个眼神,就让她心神荡漾。
“陛下此前没有学过,臣妾就先教陛下剪些简单的花草..”鱼儿轻拈起一张红纸,小巧的剪刀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起来。
北流云神色专注,目光落在鱼儿手间,仔细学着。
时而看不清楚,还会起身站在鱼儿身后,那满身清冽的香气和温热的呼吸,让鱼儿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鱼儿脸颊微红,顺着窗子看了看天色,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地方是怎么剪出来的?”北流云对鱼儿的反应全然不察,双臂从鱼儿两侧绕过指向桌案上的剪纸。
若是不细看,还真会以为此刻北流云正从鱼儿身后环着她。
鱼儿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纵然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狠决,可是当他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她还是难以保持平静。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什么男人离她这般近,更何况如今还是一个脸若桃花,眸似星河的帝王。
“哦...这..陛下仔细看,这个地方有一个弧度,只要....”
鱼儿慌忙解释着,似乎生怕被瞧出她的心花怒放。
北流云仔细聆听着,一面点头,一面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鱼儿见着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对面,有些焦急,如今楚洛衣不在,他又是主动来找自己,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自己把握不住这个机会,只怕是天理难容。
鱼儿微微抬眸,看了眼专注于手中剪纸的北流云。
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衫,让修长的脖子露出的更多了一些,在寂静的夜色里静静的绽放着。
北流云抬眸看向她,鱼儿心中一喜,双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北流云:“陛下..”
北流云盯着她的脸颊,半晌没有移开视线。
鱼儿心头打鼓,微微垂下眸子,就在这时,忽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陛下...”鱼儿心头一喜,激动的抬起头来。
北流云蹙着眉盯着她的脸颊道:“疼么?”
圆圆的双眸中瞬间涌起一片水雾,鱼儿心中感动不已,僵持着不敢动,难道真的是天命所为,这个足以让所有女人疯癫的男人竟然会关心她:“不疼...”
“可惜了。”北流云收回手。
鱼儿感到一阵失落:“陛下...在说什么可惜了?”
“只是觉得这脸颊实在是有损美感,若是知道你的脸这般模样,朕今夜就该去肖妃那里。”北流云淡淡的开口,手指间的剪纸却越流利。
鱼儿脸色一僵,攥着剪刀的手指越攥紧,另一手捂上脸颊:“是臣妾令陛下不悦了。”
“这倒也不至于,用不了多久,就会广选妃嫔,什么样的女子都有。”
鱼儿的脸色涨红了几分,心中对肖雨落的恨意又深了几分,若非是她在这其中暗动手脚,她又怎么会伤的这般严重!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北流云抬眸看向倒在桌上睡过去的江鱼儿,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命人将她放在床上,起身上朝。
肖雨落得到北流云前往淳鱼殿的消息后,便一直不断的派人打探消息,可却被告知两人相拥坐在桌前,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肖雨落几乎一夜未睡,眼中满满都是恨意。
嫁给公子这么久,公子一次也不曾在她那里留宿,这江鱼儿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同她抢公子!
柳枝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水:“娘娘,天快亮了,还是稍作休息吧。”
肖雨落红着眼转头看向柳枝,一把将桌案上滚烫的茶水扫落在柳枝身上:“你是盼着本宫早些休息,好给你时间爬上陛下的床么!”
柳枝的手腕瞬间被烫的通红,眼中涌起豆大的泪珠,咬着唇不敢做声。
肖雨落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柳枝面前,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一声,柳枝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中的泪水瞬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觉得委屈不已。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哭给谁看!你装可怜给谁看?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想要诱惑陛下么?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诱惑陛下。”肖雨落红着眼有些歇斯底里。
柳枝的肩膀不断抖动着,低垂着头,红着眼像是个兔子一样:“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肖雨落冷着眼看着面前的柳枝,气的不轻,恶狠狠的道:“她江鱼儿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同我抢陛下!”
-乾元殿-
就在众臣以为北流云又一日不会上朝的时候,北流云却缓缓出现在朝堂之上。
朝臣一时间纷纷肃穆,极短的时间内就排列整齐。
“上朝~”苏公公扯着嗓子道。
北流云一双淡漠的眸子扫过下的朝臣,没有开口。
朝臣们不自觉的掀起眼皮打量着北流云的神色,只见多日不见,这位新帝除了气色不大好以外,气度不减分毫。
肖父的脸色则是有些难看,昨日北流云留宿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