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里面有深紫色的水波在涌动,诡异不已。
洛洛,你竟然敢嫁给北流海!
苍镰像个木头人一样,默默的承受着屋内的气压,看着坐起了身子的北流云,只盼着自己可不要受了牵连。
“苏公公!”北流云幽幽开口道铨。
“奴才在。”门外的苏公公匆匆走进,低着头不敢耽搁半点。
“秀女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都已经安置妥当。”
北流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明日准备早朝。”
“是,陛下。”
等到苍镰出去,北流云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起来,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个时辰后,终究是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数扫在了地上。
苏公公在门外不由得将腰板挺的更直了一些,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次次打着哆嗦。
“北流海,你休想将她从我手中夺走!”北流云沉声开口。
次日上朝,正逢北流海正式宣布半个月后为封后大典之日,同时正式下旨册立楚洛衣为后。
至此,身份饱受争议的楚洛衣成为东陵名正言顺的皇后。
与此同时,北燕皇宫。
乾元殿里,北流云一身素白色的星河银龙袍,半依在龙椅之上,因着脸色苍白,显得有些单薄,甚至还带着些久病闺中的无力之感。
只可惜,谁若是真的这么以为,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身体上的孱弱,并没有减少这位帝王身上的戾气,将近半个月不见,众人的日子都惬意了不少,此番北流云回来,一个个不得不再次将腰板挺直,夹紧了尾巴做人,以免被无处不在的西厂抓到把柄,在北流云手下落个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北流云的残暴确实适合北燕,此前的北燕帝昏庸无道,荒淫无法,整个北燕一片奢靡贪腐之风,官员勾结,横行百姓,简直可以说是成了这些官员的天下。
可如今北流云登基为帝,轻罪重罚,眼线更是无处不在,一时间人人自危,不得不纷纷埋头做出一份勤勤恳恳的模样。
“宁成远。”北流云轻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看你精神不错,春满楼的头牌滋味一定不错。”
被唤作宁成远的大臣一下子跌跪在地上,脸色一瞬间比北流云还白上几分,额上鼻尖上满是汗珠:“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朕走前将贩卖民女一事交给你负责,你不日夜加紧调查,竟然去春满园私会,一掷千金,可谓风头大出啊。”北流云不急不缓道。
宁远臣的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连忙煽起自己巴掌:“微臣有负陛下重托,微臣愧对陛下啊..还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命..再给臣一个改过自新,将功赎罪的机会..”
“等朕任用的贤能太多,所以朕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北流云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一众大臣。
不少人心头纷纷打鼓,忐忑不安,努力回想着自己可曾做过什么事,生怕被揪出来,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宁远臣玩忽职守,拉出去革职查办。”
随着北流云的话落下,门外的侍卫很快就匆匆走了进来,将宁远臣拉了下去。
随着求饶声渐渐消退,北流云坐起了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下的大臣道:“朕对众位爱卿可是信任的很,所以还望众位爱卿不要辜负朕的信任,否则,你辜负于朕,朕也就知能辜负于你了。”
“臣等明白,臣等定当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流云收回目光,目光穿过乾元殿的大门,飘向门外湛蓝的天:“苏公公,秀女可都选好了。”
苏公公点头道:“都已经安置好了,都已经准备妥当。”
“很好。”北流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看起来有些诡异。
苏公公依然躬身在一旁,等待着北流云的下一个指令。
“推出午门外腰斩。”北流云缓缓开口,琉璃色的眸子极尽凉薄。
“啊?”苏公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台下的大臣们也纷纷怔住,若是他们没有听错,北流云刚刚说的可是推出午门外斩,可..可这是要将谁腰斩?
苏公公小心的询问道:“不知陛下是指将...何人腰斩?”
北流云转过头,目光落在苏公公身上一字一句道:“将所选入的三千秀女推入午门外腰斩,全部。”
大殿中一瞬间寂静了下来,随后掀起一阵骚动。
“陛下..不可啊..陛下..这秀女可是辛辛苦苦选出来的,怎么可以腰斩呢?”
“是啊陛下,这可是万万使不得,整整三千人,会惹得天怒人怨的。”
这些反对之声,大抵是将自己的女儿亲信也送入其中的,缄口不言的则是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好戏,心中不由得庆幸着自己只是将花钱买入的女子送入了宫中,而非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
一时间不由得慨叹,这花在苏公公身上的钱虽然多,可确实没有白花。
苏公公也回过神来,想起北流云在刚刚开始选秀的时候,就曾让自己放出参与选秀不过是自寻死路的消息,到后来,更有不少官员重金向自己打探消息,主子让他尽管收下,并曾言辞凿凿的告诉过他们,选秀一路不可为。
即便这个消息在民间都传的沸沸扬扬,却依旧有着众多怀有野心会贪婪富贵的女子挤破了脑袋也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