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想要朝楚洛衣聚拢,可是却被几名黑衣人缠住无法脱身,楚洛衣应付起来已经越发吃力,如今内力欠缺,实在是一个致命伤。
忽然,一刀刺向楚洛衣的肩颈,身后一刀也同时刺向她的腰腹,两侧还有两名黑衣人虎视眈眈,楚洛衣顿时蹙起了眉头。
这些杀手可不是神武军里的那些泛泛之辈,当日应对起几名神武军都如此吃力,如今面对这些刀刀见血的杀手,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眼见着楚洛衣不敌,北流雪飞身而起,一脚踢开两名黑衣人,将楚洛衣护在怀中。
“先走,这些人的目标是你。”北流雪对着楚洛衣道。
楚洛衣皱起眉头,目光与人群中默默看着她的北流云相对,那幽怨的目光带着受伤,好像是她就要将他遗弃了一般。
北流云就那么站在众多杀手之中,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北流雪从天而降,而后将她护在怀里,漫天繁华,他们竟是如此般配。
眼看着一柄大刀从北流云身后砍下,北流云却一动不动,固执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注视着她那双黑眸,以及揽在她腰身上的,那双不属于他的手。
楚洛衣心头一紧,推开北流雪,飞身而至,一把将北流云推开,反手一刀同身后那名男子手中的刀对上。
铿!的一声,刀剑发出嘶鸣,楚洛衣连退数步,虎口被震的生疼,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北流云双眸含笑看着她,心满意足。
不想楚洛衣眯起眼,闪过一抹冷意:“今天结束,你就给我滚。”
北流云神色一僵,楚洛衣却没再理他。
东厂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想来是暗中保护她们的眼线见此送了信回去。
杀手见时机已错,便也开始撤退。
北流雪看着突然变空的怀抱,微微失神,最终无喜无悲的收手,带着自己的侍卫无声离去。
东厂的人撤退后,楚洛衣却始终想不通到底是谁要花费如此大的手笔,来杀一个将军府的庶女。
北流云一言不发的跟在楚洛衣身后,也不敢上前。
楚洛衣撇了他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
找了一家客栈,楚洛衣要了间房,便将紧跟着她来的男子关在了门外。
楚洛衣在床上思索了许久,依旧没有一点思绪,昏昏沉沉中睡去。
夜半,凉气忽然钻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男人便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头贴在她的背上,轻声道:“洛洛”
楚洛衣睁开眼,没有做声:“洛洛,我好怕你跟他走”
感受到男人身上一身凉气和他的小心翼翼,楚洛衣的心便软了,轻声道:“睡吧。”
北流云眼中一亮,这才安心下来。
半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半个月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是一段最单纯快乐的日子。
楚洛衣几乎带着他走遍了帝都的每一处,酒馆,赌坊,妓院,茶楼,棋社,戏班,也走过农田,旷野,溪流,穿梭在大街小巷,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
卸下一身包袱,楚洛衣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男子被烈酒呛的满眼通红,看着他被一堆莺莺燕燕环绕的厌恶,看着他眯起眼睛在心中算计着骰子的大小,看着他学着戏子画上花脸跑来吓她,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询问她下棋之道,不知不觉中,她的生活已经被他填满。
她想,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撸起裤子走在水田里扶着她的样子,也忘不了他挽起袖子拿着竹签插鱼一脸邀功的样子,也忘不了在无边的旷野中,送给她的那一把油麦花。
此刻,两人已经回到了东厂,半个月的时间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境。
北流云躺在女子身侧,头埋在女子肩头,闭着双眼轻声道:“洛洛,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女子没有回答,北流云瞧着女子颈间的吻痕已经消退,就连那牙印也已经渐渐变淡,忍不住牙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翻身在女子脖颈上又狠狠咬了一口,楚洛衣蹙眉却是没有出声,直到淡淡的血迹在男子口中蔓延开来,他才松了口。
楚洛衣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北流云一愣,耳根有些发红,一时间不知她要干什么。
楚洛衣拿着他的手,一点点在自己胸口上游走,直到心脏的附近终于停了下来。
北流云手指轻颤,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掌之下的柔软。
女子沉声道:“记住了么?”
北流云有些不解的点点头,楚洛衣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睡吧。”
次日一早,一切似乎回到了预定的轨迹。
王直在第一时间传召了两人。
见到王直时,他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中端着一盏香茶,清了清嗓子道:“回来了。”
“是,厂公。”
“嗯,看到你们能如此恩爱,本座很高兴。”王直缓缓道。
“本座之前承诺过,这次你回来,便开始亲手教你武功。”
北流云跪在地上恭顺道:“多谢厂公教导之恩。”
“哎!别急着谢你也知道,在这北燕朝,本座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自然不会轻信于人,若是你真想取得本座的信任,还得证明给本座看。”王直的眼角只留出一条缝,声音有些细。
“愿为厂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北流云道。
“很好!”王直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你放心,本座自是不会让你赴汤蹈火,想要得到本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