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扬思索片刻,越想越觉得曲月白提供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之前是他想岔了,觉得受了伤、很脆弱的时青雪就应该被他纳入羽翼好好照看,禁止任何人觊觎伤害。
可时青雪那么亲近依恋他,他怎么能放弃如此一个宣布所有权的上好机会呢!
“你去备车,我们现在就进宫。”莫君扬当机立断,抱起时青雪就往外走。
曲月白心塞塞:“……”
他已经不想问莫君扬口中的‘我们’是指谁们了。
三人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曲月白看着那两个抱作一团的人,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高亮,只好旧事重提,“君扬,我觉得你最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把她带进宫?
她现在纯真如稚?童,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你现在将她暴露在外,你确定真的能够保护得了她吗?”
大家现在可是都知道了时家六娘是瑞王世子的弱点。
莫君扬嗤笑一声,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倨傲,刻入骨髓的自信显露无疑,“哼!我的青雪如此优秀耀眼,凭什么因为别人的觊觎就躲起来不能见人!而且我倒要看看,经过赵秦两家的时候,还有谁敢对她下手!”
如果说赵家的毁灭还有些许政治利益的博弈,那秦家的消亡完完全全是伤害了时青雪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即便后来时青雪已经醒来了,莫君扬还是把秦家所有人交给了曲月玄。
血腥过程不提也罢,但秦岩岩——一切事端的罪魁祸——绝对是死得最晚的那一个。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族挚爱在自己眼前被折磨致死,吓晕了又被叫醒,快要疯了还会给治疗……
行刑小能手?曲月玄表示:这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
所有和莫君扬打过交道的人都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他,然后得到了惊人一致的结论:莫世子对政敌什么的还是很平和的,但只要伤害了时青雪,那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个大前提下,就算有人想利用时青雪对付莫君扬的也要掂量一下,除非能一下子把莫君扬弄死,不然大魔头黑化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尝试的。
曲月白想了想,无声地接受了莫君扬的‘自大’。
再看看莫君扬耐心哄着时青雪的柔和俊脸,心中默默吐槽:呵呵,我怎么觉得现在这一切正合你意呢?
时青雪‘没进过’皇宫,一下马车就像小媳妇样跟在莫君扬身后,偶尔从莫君扬的腰侧探个脑袋出来看看,触碰到‘陌生人’的目光后又马上缩了回去,闷闷地喊:“君扬。”
莫君扬对自己是时青雪唯一能够喊对名字的人表示大大的满意,也不管自己的笑容温情会吓坏引路的太监,拉着青雪的手柔声安慰:“别怕,我陪着你。有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好不好?”
一直被压榨?曲月白:“……”
只会伺候人?众下人:“……”
莫世子,属下(奴才)知道您选择性眼瞎,但您好歹也讲讲道理,属下(奴才)什么时候欺负过时六娘呢?
时青雪顿时想找到了倚仗,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昂挺胸,踏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
莫君扬也不阻止,只是在他的小孔雀走错方向的时候,适时伸手拉了下。
于是当莫君羽坐在东宫凉亭,摆上茶水点心等着莫君扬来后商量正事时,就看见这样一幅景象——
瑞王世子牵着时氏六娘慢悠悠地走进东宫,脸上既是宠溺又是关切,就像捧着一个珍贵无比的瓷娃娃出门,小心翼翼的,就怕磕着碰坏了。
太子爷莫名心塞。
“莫君扬,你这是做什么?”莫君羽死死地盯着那两人交握的手,咬牙切齿地问。
莫君扬神色如常,像是没听懂太子的质问,反而说:“不是殿下要见微臣的吗?”
莫君羽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那请问你把时青雪带来是什么意思?”
“她离不开我。”
“她……”莫君羽张口就要嘲讽,可立即又想到什么,目光死死锁着乖乖依偎在莫君扬身边,左瞧右看就是没看他的时青雪,心中怪异万分,“她,她,她……”
心中惊骇,太子爷都结巴了。
莫君扬点点头,刚要解释,就听见莫君羽惊恐地喊:“莫君扬,你把她弄失忆了?”
莫君扬顿时黑了脸,“胡说什么?”虽然从某个层面来说,莫君羽真相了。
莫君羽不信任地盯着莫君扬看,“如果不是你,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太子爷试探性地喊了时青雪两声,得到面无表情的漠视一枚。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时青雪会做的事情。
“不是我!”莫君扬简单将时青雪中毒以及沈洛的解药出了问题的事说了一遍。
虽然两人有分歧,但莫君扬一般不会对莫君羽撒谎,对方想知道的,他通常都会说。
莫君羽听后既震惊又欣慰,震惊于时青雪翻天覆地的变化,欣慰的是莫君扬对自己的坦白——太子爷觉得自己给了瑞王世子信任,也该收获同等的信任。
隔了会儿,才严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问的时候,目光看向时青雪。
莫君扬耸耸肩,再次宣布所有权:“她是我的,我不可能把她还给时家的。”
“……”莫君羽一副了然的样子,只问出了个关键问题:“时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天时国公几乎天天进宫求见父皇,为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虽然孤在父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