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祥斌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恐着脸,逼问那侍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跪在地上,满脸煞白,说话也不利索了。
“有,有人领兵攻破南门,正率兵一路朝皇宫打来,咱们的人根本拦都拦不住,陛下您还是快逃吧!”
“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丧气话!”莫祥斌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踹开了这个侍卫。
还是莫君羽先反应过来,拦着莫祥斌,没让对方真把人杀了。
又沉声劝道:“父皇,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哪个人那么大胆子竟然敢于朝廷作对,再想想迎敌之策。
至于这个扰乱人心的家伙,是该杀,但目前他刚从外边进来,最是了解情况,咱们还是先留着他一条命,令其将功赎罪也好!”
那侍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连连磕头认错。
一边扇自己耳刮子,一边附和莫君羽的话,“属下知错,求皇上饶了属下这条贱命。属下一定誓死保卫陛下,绝不退缩!”
“行了行了,起来回话!”莫祥斌不耐烦地打断那侍卫。
眼下情况危急,他也听进莫君羽的劝说,把人提起来,问:“外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快说清楚。”
侍卫也不敢耽搁,详细地将今晚他们巡逻遇袭的事情。
京都夜晚的值夜一直是护城军的活,但今天是中秋佳节,京都的巡逻士兵较之以往,人数上减少一半,戒备也不如从前严。
甚至有些在值的侍卫还喝了酒。
谁也没想到这么大好的日子会出事,只把巡街巡城当作日常任务,寥寥草草兜一圈就准备回营继续欢庆。
就在这时候,南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一大群穿着统一大莫武将服的士兵冲了进来,把还没有回神的护城军杀了个溃不成军、败退下来。
前来报信的这个侍卫名叫吴志,是护城军某巡街小队的队长,才在属下士兵的掩护下逃脱,积极跑到来报信。
“属下进宫的时候,那支不明军队已经将整个南街都占领了,正往北面进军,就要打进宫了!”吴志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泄气。
但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把在场的妇女老幼吓得屁滚尿流。
就连他们的皇帝陛下也一脸急躁不安,别说出言宽慰受惊的贵族,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陛下,反叛军从南宫来,当其冲的只会是前朝,后宫相对会安全一些。”
莫君扬冷淡疏离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道清流注入众人快要沸腾的脑子里,就算不能让他们彻底冷静下来,但一针见血的解释多少给了他们一点安慰。
莫国的御花园介于前朝和后宫之间,相比前朝,也是安全一点的。
莫祥斌听到莫君扬的话,就好像找到了大救星一样,捉着他的手不放,急切地问:“扬儿,你有什么办法吗?”
“请您下令,让在场妇女老幼先去后宫避难,宗室官员则留在这里,与您共同抗敌,保卫皇城。”
莫君扬不慌不忙地安排在场人员的去处,引得众人连连点头,目光闪闪地望向他。
仿佛莫君扬就是所有人的大救星一样。
莫祥斌忙让人按照莫君扬的话去办了,然后又问:“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们现在连那群反贼的身份都不得而知,如何抗敌?”
敌暗我明,最容易打击人的信心。
更何况这群反叛军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破了京都第一道防卫线,把护城军打得屁滚尿流,也怪不得在场从皇帝到大臣都没有抗敌的信心。
莫君扬仍一脸淡定,面对众人的急切目光,先将魏子夜派出去察探情况。
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始调兵遣将,“如今时家军还在南边镇压反贼,一时恐怕救援不急,但目前京都还有禁卫军,我们可以先让护城军死守在京都南北之间的河道边,尤其是渡河的桥梁,阻止叛军到北城,然后让御林军分两拨守在皇宫内外围,以形成三道防线。”
莫祥斌听到这番布军,双眼放光,喜不自胜地说:“对对对!就按你说的去办,肯定能够守住的,只要等到时家军回来就好了,就好了!”
皇帝都有了信心,其他人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六神无主,只是全围在了莫君扬身边,仿佛离莫君扬近一点,他们的性命就多一份保障。
莫君皓听闻叛军攻城的消息后,也顾不得勾搭时青雪,匆匆忙忙跑回宴会。
但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在莫君扬身上,就连他党派的人都没注意到他。
莫君皓沉了沉眸子,装似不经意地问道:“也不知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挑战皇家威严?”
语出,众人皆愣。
其实敌人是谁理应最早弄清楚,但刚才大伙都觉性命攸关,就算想起来也不是很在意。
直到这会儿,莫祥斌才被莫君皓挑起了怒火。
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皇权,莫祥斌如何能够忍气吞声。
再次揪着吴志问:“叛军的领到底是谁?”
吴志哆哆嗦嗦地答:“属下也不知道,叛军穿的就是大莫的武将服,只是右手臂上绑了一条白布巾加以区分,足有五万人,全是轻骑兵和步兵在前头厮杀,也没看到指挥……”
说来说去,一个有用的结论都没有!
莫祥斌暴躁地将吴志摔到了地上,气得大骂:“一群废物!”
“父皇莫要动怒,小心身子。”莫君皓连忙关心了一句,上前扶住被气得快要昏过去的莫祥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