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那是什么?”沈洛惊讶地看着时青雪,他怎么不知道莫国竟然有那么神奇的药,还能让人不怕疼了?
时青雪怔了怔,这才想起麻沸散是几年后才从别的地方传入莫国,现在就算是神医沈洛也没办法给人止痛而不造成伤害。
“没,没什么,我想岔了。”时青雪尴尬地笑了笑,偷偷去看莫君羽。
莫君羽脸色如常,就像是从没有听过麻沸散这东西,可一点都没有先知的样子。
难道她猜错了?!
时青雪一时也没法确定莫君羽到底是不是重生的,却也不敢轻易试探,含糊转开话题。
见两人又将注意力转回时宝宁身上,她这才送了口气。可她还不知道,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秘密,已经一点点地暴露在某人面前。
经过沈洛的医治调理,半个月时间,一直卧床难起的时宝宁不仅能够下床走动,而且面色红润,看起来就跟普通的贵族女子没什么两样。
这等神奇的医术不输于起死回生,连皇帝莫祥斌听了也连连称奇,还特地宣了沈洛进宫。
几番试探之后,不仅封了沈洛神医之名,还下旨奖赏了为姐寻医的时青雪。
赏赐的东西由宫里宣旨的太监一箱箱地抬进屋,打开在众人面前。
什么银手镯、金步摇,琉璃花屏玉如意,简直能看花人的眼,时青雪只瞥了一眼,就神色如常地听人宣旨,而周如玉却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周如玉吸了吸口水,这才勉强维持端庄,眼珠子却仍不由自主地围着那些赏赐打转儿。
传旨的人一走,周如玉立即就满脸笑容地凑上前,亲亲热热地说:“青雪,你看皇上的赏赐都已经送到家里了,婶婶这就帮你收进库房,也别在这儿碍地方。”
“三婶婶这话说的,我的东西为何要放在家里库房?”时青雪慢条斯理地说道。
周如玉顿时脸色一变,严肃指责:“咱们家可是没有分家,哪里分你的我的?就算你深受圣宠,也不能坏了府上的规矩吧!”
时青雪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反问:“可我怎么记得就算没有分家,在时家也开始公归公、私归私,从没有听说有将私人的东西充归公用的?三婶莫不是想要贪了这些御赐?”
一顶贪财的大帽子扣下来,周如玉可不认,嚣张跋扈地反咬一口“你可别乱说话,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贪图这点小便宜。
我不过是看着你那落桐阁巴掌大点地方,突然来了那么多赏赐,正好家中库房有位置,这才让你寄放在库房。你可别不识好歹!”
周如玉也真是脸大,明明是她贪图时青雪的赏赐,偏偏还要说得她有多好心。
“是吗?那可真要多谢婶婶的‘好意’了,不过落桐阁放这点儿赏赐的地方还是有的,就不劳婶婶费神了。”时青雪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便叫来冬霜,准备将赏赐都抬走。
周如玉眼看着‘到手’的熟鸭子又要飞走了,那叫一个又妒又恨!
那可是御赐之物啊!虽然她闺阁时也是家中嫡女,但舞阳侯早在她出生时就没落了,娘家可得的赏赐少得可怜,后来嫁到时国公府,好处也让大房的人得了去。
要她眼巴巴看着这些赏赐飞进时青雪怀里,她哪里甘愿,再次拉住时青雪,恬着脸笑道,“青雪,你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现在又成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这点儿赏赐对你来说不过是边角碎渣,你肯定不放在心上的。
可你看看你三婶婶,平日的份例本来就不多,你两个姐姐又各处都要用钱,你看这么多赏赐你也用不完,要不……”
冬霜在一旁听了周如玉这些话,简直想要破口大骂一句不要脸!
方才还把皇上那些赏赐贬得一文不值,现在竟然还有脸掉转头来让时青雪把赏赐分给她!
“三夫人说这些可不太妥当吧!咱们府上的份例都是按照长幼辈分放的,真要说起来三娘、四娘的份例比六娘的还要高一些,不过是主母体恤六娘,这才自个掏了嫁妆补贴六娘,哪有让小辈来接济长辈的道理?”
冬霜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直把周如玉说成个大红脸。
董慧娘家虽说身份不高,却家境殷实,单是嫁妆里那些田地庄园每年的收成就足够大房一家吃香喝辣了。
反观周如玉的娘家舞阳侯府,说是个侯府,但能给她的嫁妆也不过是普通世家嫡女基本的闺阁,加上她又大手大脚惯了,这些年下来,嫁妆真的没多少能拿出手了。
周如玉被一个丫鬟说破真相,顿时又羞又恼,就要作,时青雪就先一步训斥冬霜:“你这小丫头,平日里真被我惯得没边儿了是吧?还有没有礼数了?我同婶婶讲话也是你能插嘴的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罢,还冲周如玉露出抱歉的笑容,客客气气地说:“冬霜被我惯坏了,若是有哪里让婶婶不顺心的地方,我回去再好好教训她,还请婶婶莫要见怪!”
三言两语又把处置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周如玉气恼也无济于事,毕竟冬霜说到底也是落桐阁的丫鬟,青雪又承诺要罚冬霜了。她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周如玉把人恨得牙痒痒,但是看在那些赏赐的份上,她脸上还是装出温和的笑容,亲切表示:“没事,小孩子不会说,我能理解。不过三房过得一直不如大房这也是试试。既然我们是一大家子,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