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时青雪一听董必仁不要她陪了,顿时又不肯走了。
大大的眼睛说红就红,比什么都还要见效的样子。
“外公,您又嫌弃青雪了……呜呜,我就知道……”
时青雪照本宣科,把刚才在董必仁面前演过的招数又从头再来了一次。
按理说,董必仁应该有免疫力了,可真看到那红彤彤,像兔子一样瑟缩红肿的大眼睛,心里只剩下无奈和心疼。
“得得得!算老夫怕了你!你想问什么,就说罢!”
时青雪心中得意非常,偷偷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但再面对董必仁的时候,又是一脸乖巧。
她认真地看着董必仁,严肃而真诚地开口:“青雪希望外公能够如实告诉青雪当年之事。有什么秘辛是青雪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
董必仁透过时青雪认真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往日那个对真实勇往无畏的挚友。
一时有些晃神。
隔了好一会儿,才呐呐低语:“都是些陈年旧事,当事人都早已经故去,再提又有何意义?”
时青雪毫不退缩,只一字一顿地强调:“青雪只问细胳膊细腿,但既然应成了爷爷,就当挑起时家这根大梁,永不放弃。如今时家已经出现动摇,但青雪始终感觉两眼一抹黑,摸不到问题的症结,更别提防病害、治蛀虫了!
所以,还请外公成全青雪一片孝心,把您知道的事情都告诉青雪吧!”
说完后,她又想到董必仁或许是怕事情外传对时家造成不好的影响才死守秘密的,当即又抬高右手起誓:“我时青雪誓,今日从外公口中得知的真相都会守口如瓶,绝不外传,有违此誓,天……”
誓还没完,就被董必仁强行打断。
董必仁对着地上‘呸’了几口口水,念念几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看向时青雪,埋怨似的叹气:“要是让你爷爷泉下知道我逼着你这样的毒誓,他非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我不可!”
“不管外公的事,是青雪自己愿意……”
董必仁摇摇头,让她别说下去。
老人家重重地叹了口气,悠悠开口:“其实本来算不得什么秘密的,只不过因为‘当事人’心虚,反而让这件事成了众人心中的一道刺罢了。”
‘当事人’、‘众人’、‘心虚’……
董必仁越解释,时青雪越迷糊。
她简直要哭了有没有,哪有人这样解开谜团的。
正当她想要抗议的时候,董必仁却再次摆手,用一种近乎庄重的语气对她说:“诚然,此事并非秘密,但也不该由身为局外人的我来说出这件事。所以,老夫的小乖孙女喔!你可千万别逼老夫了,行么?”
时青雪瞪眼:“……”她能说不行吗?
小乖孙女被老头子的话忽悠得根本没办法问下去,还不好哭着闹着让老头子真的跟她说这事儿。
好在老头子也不是成心瞒着小乖孙女。
想了想,又道:“若是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你时家的祖坟看看,以你的聪明才智,或许真的能够瞧出一点端倪也说不定呢!”
董必仁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径自离开了。
留下时青雪一个人晕头转向,一点头绪都没有。
“哼哼!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查啊!”
时青雪唯一可以肯定的事,这件事必然跟莫淑君有关。
只要知道这一点,她就不会放弃追查下去的。
她暗暗给自己打打气,又踏着小步往董慧的闺房跑去。
娘亲这回被莫淑君气了一次狠的,别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过无论如何,时俊和要娶冷颜为妾的事情,怎么也瞒不下去了。
时青雪想到这里,顿时感觉前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