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雪被魏子夜带来的消息吓到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决断。
她心神繁乱地望向莫君扬,想听听他怎么说?
莫君扬立即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直接对魏子夜问出关键:“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魏子夜:“曲先生说这个消息瞒不住,就算属下来的时候那些人不知道,这会儿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时青雪的眉头紧皱,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头蔓延。
要说在这之前,她还在想是谁吃饱了撑着杀时俊才,听完魏子夜后来的话后,她就明白过来这次的凶杀案恐怕又是针对她爹爹,时国公的。
莫君扬握住时青雪的手,继续对魏子夜吩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跟月白说,让他时刻注意着京都的情况,尽可能控制舆论走势,若是生意外,他可自专。”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的世子爷仍不打算回京。
魏子夜默默把他来此的另一个目的——游说莫君扬回京——咽了回去,应了声,“喏。”
魏子夜一走,时青雪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看着是莫君扬,烦躁地问:“君扬,你还知道什么内情吗?”
莫君扬摇摇头,“还不知,不过猜想也与你想的差不多。有人故意针对你父亲。”
“那我们……”时青雪第一个念头就是下山回时家,但她还没有站起来,就及时止住了这个不理智的想法。
她紧紧咬牙,舌尖紧紧抵着牙齿,一副严阵以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莫君扬看着这样强忍着的时青雪,简直比她冲动行事还要令人心疼。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感觉到青雪浑身僵硬,他一边爱抚,一边叹道:“莫要着急,事情现在尚处在可控范围。对方害死时俊才嫁祸时国公,无非就是想要挑拨离间。”
时青雪的后背渐渐放松下来,脸色也稍微放缓了一点,她侧靠在莫君扬的肩膀上,抿了抿唇,才说:“祖母与爹爹的关系本来就恶劣到极点,基本上今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可到底是时家人,若是祖母误会是爹爹害死时俊才,那恐怕……”
莫淑君有多宠时俊才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时俊才做下弑兄恶行,她仍然坚持保了时俊才一命。
不夸张的说,时俊才就是莫淑君的命·根子。
现在命·根子没了,如果莫淑君再误以为是时俊和做的。
这后果根本没办法设想啊!
虽然她并不惧怕莫淑君,甚至还曾经暗暗恨过莫淑君的偏心,但一切都真相大白后,她知道了莫淑君偏心的缘由。
她就再没有从前那种疑惑与埋怨了。
时青雪所有的亲情孺慕都在莫淑君的冷漠和恶劣相待之中消失殆尽,所以她对莫淑君无恨无憎。
她只觉得莫淑君可怜又可悲而已。
青雪愁苦着脸,拉过莫君扬的手,一点都不隐瞒地说着自己的心情,“虽然对祖母说‘亲情’两个字有点好笑,但毕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总是还有感情的。
我尚且如此,想来爹爹肯定也是这样。祖母毕竟是将爹爹养育长大的人,爹爹可以恨时俊才,可以对祖母不相往来,但却没办法真正无动于衷的。我担心爹爹会因此受到伤害。”
毕竟,他们都不希望跟莫淑君真的为敌的。
“不会的,你父亲自有主张,再者大长公主如今的势力有限,也奈何不了你爹爹的。”莫君扬轻声劝慰。
实际上,这才是莫君扬真正困惑的事情。
时国公府如今风头正盛,又与瑞王府联姻,时俊和更手掌兵权,是简在帝心的人。
就算莫淑君是宗室成员,但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有几分势力,却不可能真的把时俊和怎么样的。
所以,那幕后之人挑拨莫淑君与时俊和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只是为了败坏时俊和的名声就更加没道理了。
虽然时俊才是莫淑君偷情的产物这件事没有公告天下——为了保全时磊与莫淑君的颜面——但是该知道的,有能力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也不会对时俊和产生多大影响的。
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想干什么?
时青雪稍稍安心了一点。
她也是相信自己父亲的,但随即她抿了抿唇,又忍不住皱眉说道:“可如果爹爹毫无防备,还是容易被人暗害的。我要派人将此事告诉爹爹,提醒他注意一点,以免遭遇奸人算计。”
莫君扬点点头,知道时青雪这个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他们那么快得到消息是因为莫君扬在北州有人,而时俊和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又能得到多少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我让子朝替你去送信吧!”
时青雪低头思索片刻,摇摇头,无奈地叹气,“我还是让庙中的小沙弥跑这一趟吧!爹爹和娘亲认得这里的人,会相信她的话。”
莫君扬沉默着,没有说话。
时青雪看着面无表情,好像默认了的莫君扬,心里明白对方才不是什么默认,根本就是不高兴了啊!
原因就在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青雪惊奇于莫君扬竟然会跟她生气——往日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就算真的心里不高兴也绝对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让她看出来的。
这是莫君扬与她更加亲近的表现么?
时青雪不太确定,不过她肯定不会让莫君扬这样生闷气下去的。
她连忙握住莫君扬的大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