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亲弟弟?
时青雪听到董慧这话,瞬间就炸了。
她再也忍不住,大声质问:“娘亲说这话的时候,请问您将青旻置于何地?您如何忍心如此对待您的亲骨肉?”
一连两个质问,直白而刺骨,让董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地看着时青雪说不出话来。
经过近一个月时间的休养,董慧早已经比刚生产时好了太多,虽然仍然不愿意承认那个‘怪物’是自己的儿子,但被人质问的时候,脸上还是不免露出尴尬。
一时间,屋里的欢声笑语不见了,只剩下沉默与茫然。
董必仁没听明白时青雪的话,“青旻是谁?慧儿的儿子不是叫天佑吗?”
时青雪听到董必仁的话才突然惊觉,她的娘亲可真的就是那么做得出来呢!
不仅不承认时青旻的存在,甚至打算在外人面前将他彻底抹杀掉……
连董家的人都不知道时青旻的存在,那时青雪还怎么指望外人知道时家还有一个大公子,名叫时青旻?
她扫了眼沉默寡言的时俊和,神情严肃而认真,似质问,也像是期盼。
董慧不肯承认时青旻,难道连父亲也要顺着董慧的心思,彻底抹杀时青旻的存在吗?
时俊和被时青雪锐利的目光看得老脸通红,再也忍不住,主动向董必仁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董必仁惊讶得不行,“这么说,老夫还有一个大外孙,现在被养在青雪的别院里?”
“正是。”时俊和羞愧难当,都不敢去看董必仁的眼。
仿佛看一眼,自己都会被刺痛一般。
董必仁慢慢从时家人奇怪的态度以及时俊和含含糊糊胡的解释中将事情的大概都摸索透彻,但他并没有马上表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时青雪。
时青雪看着众人,认真而笃定地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时青旻是我的大弟弟,将来是要上时家族谱的嫡系子孙,这件事谁也不能否认!”
“不行!”董慧也坚决否认。
她再次搬出她那套危言耸听的说辞,“那就是一个‘怪物’啊!若是认了他,我的佑儿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害了我的佑儿,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害?”时青雪忍不住讥笑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对董慧无知的轻视。
她高高地挑起眉,睨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淡漠而疏离,“若是没有青旻以婴儿的身体吸收了你身体的毒素,你以为你和天佑能够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吗?
纵使青旻长得不好看、病痛缠身,但你和天佑是最没有资格用‘怪物’这个词语说他的。因为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全都是在替你们承担痛苦啊!”
她一字一顿地将真相说出来,声音凄厉,言辞尖锐。
将最不堪的现实摆在董慧面前,令对方无处遁形。
时青旻只不过是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婴儿,他不会痛,不会哭,甚至连生什么事都一无所知。
因为娘亲的坚持,他活了下来,以残疾之躯,却反而被至亲嫌弃。
这样的痛,光是想想都足以撕心裂肺。
时青雪无比庆幸,时青旻还只是个小婴儿,什么都还不知道,所以也不会感觉到痛苦。
但她却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明明最无辜的生命反而受到亏待。
董慧想要粉饰太平,时青雪就偏要将所有的真相都撕破开来。
“不,不是这样的!”
董慧眼睛瞪得老圆,她也是第一次听到真相,还未细想,就先作了否认。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时青雪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冷哼一声,“沈神医和青旻都在府上,若是你们不信,大可问个清楚。
先前因为娘亲您身子不适,我也不想让您因为这些事儿多费心思,就将真相都瞒了下来。可是……”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董慧的目光哀伤而凄楚,“娘亲,您这回太过分了!”
“不,我没有。”董慧下意识开口狡辩,努力为自己找着辩驳的理由,“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天佑考虑,我不能,不能让……”
“天佑是您的孩子,难道青旻就不是了吗?”时青雪尖锐地问出关键。
她再次将董慧问得哑口无言,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这时候董必仁话了,“既然青旻是天佑的双生哥哥,自然也该一同庆生,不得有所偏颇。”
董父辈分最高,为人又十分严谨有威严,他一开口做了判定,别人就算心中有再多想法,也得按着董必仁的话去做。
董慧从小就对董必仁言听计从,此次也不例外。
但是一想到时青旻,董慧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哪怕那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实在不想跟对方有过多接触。
太可怕了,而且……
董慧忽然想到某件事,然后松口:“好吧,我可以承认那个怪……孩子是时家的大公子,但我有三点要求。”
“什么要求?”时俊和忙不迭地问。
这些天来,他一直想着如何调和董慧与大儿子之间的矛盾。
现在董慧好不容易松了口,就算董慧的要求难于上天,他也要试一试。
“第一,那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哪怕他是时家的大公子,但时国公世子的位置也只属于天佑。”
这话一说出来,没有人表示反对。
虽然莫国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家长还是拥有变更继承人的权力,这也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