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是对着谁的?
魏子夜恰好有事来找两人,看见两位主子举止亲密就很自觉地避嫌,却不想正好目睹了莫君扬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不过魏子夜没能想清楚莫君扬为什么突然变得害怕触碰时青雪,莫君扬就现了他的存在,本就冷淡的目光更加冰寒。
魏子夜很有种·马上就要被灭口的恐惧,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凉亭,小声复小声地说:“主子,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了。”
“说!”
不是面对时青雪的时候,他家主子永远懒得多说一句废话。
魏子夜却不敢有异议,苦哈哈地解释:“据商村幸存的百姓说叶通判是个很好的官,他年幼失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又得私塾先生看好读了几年书,考了个举人,就被任命为江州通判。”
“这么说,倒是个苦苗子?”莫君扬淡淡地总结魏子夜刚才的中心思想。
魏子夜点点头,继续说:“这样深谙百姓疾苦的人会在辛辛苦苦当上百姓的父母官后反而将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并且商村的人提起叶通判的时候,无一不是称好,倒是对这个江州知府微言颇多。”
就这一段话的间隙,魏子夜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叶志荣当上江州通判后为了回报养育他的百姓,兢兢业业为官,为了百姓的利益不惜顶撞上司严绪,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严绪不仅在官场上打压他,让他郁郁不得志,出了事还把人害死,又假托其畏罪潜逃,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叶志荣身上,让他连死都无法安宁。
真惨!
魏子夜越想越义愤填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恨不能现在就拿刀把严绪那个狗官给剁了。
莫君扬冷冷一笑,轻描淡写地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还有什么?那个严绪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他从中作祟,主子您又怎么会患上瘟疫,至今药石枉然……”
魏子夜一开始还说得很起劲,等说到‘药石枉然’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记起时青雪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莫君扬知道他们现在根本没有治愈瘟疫的药,就怕让莫君扬心情不好,又致使他的病情恶化……
可现在他嘴一快,就什么都说了……
魏子夜哭丧着脸,苦哈哈地向莫君扬请求:“主子,您能不能当作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啊?”
莫君扬露出了然神色,似笑非笑地睨着魏子夜,“如果我听到了会怎么样?”
魏子夜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那六娘会杀了属下的!”
虽然魏子夜百分百肯定是他家主子绝对没有脆弱到因为知道自己没药医就大受打击,但自从莫君扬生病后,时青雪就变得有点草木皆兵,就怕莫君扬出丝毫差池。
魏子夜能够理解时青雪的心情,自然不敢违背时青雪的指令。
莫君扬听后,冷硬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些许松懈。
他低垂着头,目光在时青雪的眼眉、嘴角上流连。
许久,他才摆摆手,头也不抬地说:“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魏子夜犹犹豫豫不肯走。
莫君扬:“今天就当你从没有来过,不必跟她说了。”
“属下知道了。”魏子夜这时候才算松了口气,对着莫君扬拱手,离开了。
莫君扬仍然维持着低垂着头的姿势,许久才出一声几近于无地低叹:“青雪,你可知道我多想把你……”
最后几个字被咬碎在风中,或许连风儿都未必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