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宝瑾艰难折腾了半天才重新站好,连忙理了理自己的精心装扮的鬓角饰,又朝莫君扬抛了个媚眼,嗲:“莫世子何必那么无情,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就算咱们‘秉烛夜谈’也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还是说世子觉得宝瑾做得不够?”时宝瑾故作娇羞地笑了笑,小手顺着脸颊缓慢地往下划,直至衣领,然后更加缓慢地将纱衣从胸口一点点扒开。
这回是直接上肉了!
没一会儿,时宝瑾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见莫君扬还不为所动,时宝瑾咬咬牙,用更魅惑的声音道:“世子您难道不觉得热吗?天干物燥的,何不像阿瑾这样脱了衣服来得凉快呢?”
时宝瑾再次一边说,一边款款朝莫君扬移动。
这一次她志在必得。
莫君扬本不欲搭理她,但经时宝瑾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浑身热,好像火烧一样。
不对劲!
莫君扬一惊,猛地看向时宝瑾,“你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时宝瑾捂唇吃吃地笑,“自然是一些助兴的东西。世子何必这么倔强,阿瑾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嘛!”
时宝瑾再次往莫君扬身上一扑,她相信这次莫君扬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躲开她了。
莫君扬这一次是没躲,在时宝瑾不知死活扑上来时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踹翻在地,毫不留情。
“痛!好痛!”时宝瑾这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伤害,痛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莫君扬丝毫不怜悯,随意抽了桌布盖在时宝瑾身上挡住那些碍眼的白肉,这才目光如炬地看向对方。
声音凌冽,不带半分感情。“时宝瑾,若你不是时家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果不是怕在时青雪那里不好交待,就冲时宝瑾做的那些糟心事,他能让时宝瑾死一百次!
时宝瑾终于从白目中回过神,在莫君扬凌冽的目光中捕捉到杀意。
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又惊又怕又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你不喜欢我吗?你明明对我笑得那么温柔,你应该是喜欢我的才对……”
莫君扬没想到这女人花痴病得不轻也就罢了,竟然还臆想那么严重?
不由得嗤笑一声,“就你,呵!”
他甚至连评判都不屑。
时宝瑾却还似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双眼含泪冲莫君扬喊道:“不会的!你明明就喜欢我的!不然我做的这一切都算什么?”
不顾廉耻名声地诱惑、跟来妓院,甚至为了让男人顺理成章地跟自己春风一度还收买老鸨下药……
天呐!
时宝瑾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用脏乱的桌布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还朝莫君扬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小声说道:“对不起。”
莫君扬懒得理会,他现在浑身像火烧一样,只想找个冷水池泡上一阵子。
他一个没留神,竟然被时宝瑾抓了个正着,还听见对方期期艾艾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放浪的女子。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我以后都会乖乖的,跟六妹妹一样乖,你别生气。”
莫君扬本来还只是想走人了事,骤然听到时宝瑾竟然把自己跟青雪作比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大手一挥,不自觉带了内力,直接把人挥了出去,撞翻了桌椅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莫君扬还不解气,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青雪比较。”
时宝瑾摔得呕血,突然听到这番话,神情一僵,再联想起莫君扬这些时日的作为,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尖锐质问:“你喜欢的是时青雪,是不是?”
莫君扬毫不客气地嗤道:“管你何事?”
可想一想莫君扬又觉得不放心,冷声警告:“你最好管好你自己那张嘴,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我会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这番犹如恶魔索命的警告正常人听了都会害怕,但时宝瑾已经被自己猜想弄得疯魔了,只一股脑地泄自己的怨恨。
不要命似的冲着莫君扬大喊大叫:“莫君扬,你就别妄想了!时青雪她喜欢的人是四殿下,她从小就眼巴巴想要成为四皇妃,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时青雪就是个万人骑的女表子,她……”
纵使莫君扬可以肯定时青雪绝对不会再看上莫君皓的,但这些话还是让他觉得扎耳,而后面的话更是让他眼睛都要冒火了!
他越是生气,反而笑得更盛。
看来是他最近太温柔了,以至于有人都忘了他的那些手段。
“看来你还是没有享受够呢!”莫君扬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时宝瑾只来得及听见对方的话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身上还是裹着那张脏兮兮的桌布,但人已经不在倚香楼,反而出现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街角。
“醒了?”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时宝瑾这才注意到莫君扬正站在理她两米的地方,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男人的梢领口间的水渍,男人像是刚从冷水中泡过一遭,却丝毫不显狼狈,只添凌冽。
时宝瑾哆嗦了一下,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莫君扬不理她,反而朝远处使了个眼色。
时宝瑾这才看到有四五个看不清长相,浑身破烂不堪没一处可以见人的乞丐,正淫笑着朝她走过来。
“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