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侧王妃当得别提有多憋屈了。
再一听董慧说‘时青雪孝顺听话’,原本想要和董慧拉开距离的心又犹豫了。
如果时青雪真的那么听董慧的话,那她可不能把人得罪了,还得好好捧着。
将来有什么事,董慧一出面,可不就什么都成了?
齐如月想得美美得,再对上曲月白时又是底气十足。
横眉冷目地说:“时夫人要请沈神医过府看病,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把人请来?
要是耽搁了,出了差错,小心唯你是问!”
曲月白没动。
齐如月放冷声音,斥道:“曲月白,你真以为你是暮雪院的人,本妃就指使不动你了吗?犯了瑞王府的家规,就连你主子也保不了你!”
“喔?不知道月白犯了什么大罪,竟然连本世子都保不住?”
莫君扬冷冷淡淡的声音紧接而来,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曲月白看到莫君扬从马车上下来,心里大松了口气,几步迎上前,低声唤了一句:“主子。”
莫君扬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齐如月,继续问:“不如王妃同本世子好好说道说道?”
齐如月在看见莫君扬之时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气焰全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缩成一团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参与。
偏偏还被莫君扬点名道姓地问。
齐如月已经是满背的冷汗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对莫君扬笑了笑,声音虚弱地说:“没,没什么。之前是我说错了话!”
这认错态度简直不要太快!
连‘本妃’的自称也不用了,怂成了包子。
可莫君扬和曲月白都不是那种会被一句道歉的话给轻易打动的人,老神在在地不说话。
这一言不都已经把齐如月的半条命给吓没了。
齐如月却一点怨气也不敢有,将身段放得更低了,甚至主动走到曲月白面前行了个屈身礼。
曲月白先一步侧身避开——虽然他看不上齐如月,但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可不会傻傻地给人抓住话柄——曲月白冷淡地说:“王妃折煞下人了!”
‘下人’二字本来是齐如月刚才的说辞,现在从曲月白口中说出来,让齐如月的脸又白了几分。
她咬咬牙,干脆连脸面也不要了,放软声音道歉:“之前都是我不懂事,还请莫世子和曲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堂堂一个王妃低三下四跟继子和继子的幕僚道歉,这是彻底不要身份了。
旁的下人看见,她这个王妃今后也别想在大房面前抬起头。
可这个齐如月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竟然都忍了下来,起码从表面上看没有半点不敬。
莫君扬又晾了她一会儿,直到齐如月的心都快要彻底凉了,才淡淡开口:“王妃是长辈,君扬怎么敢跟长辈计较。”
齐如月苦笑,心说她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长辈的架势?
她也不敢反驳,只是静静等候莫君扬的后招。
只愿这个男人能看在瑞王的份上,别把对付敌人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不然十个她也熬不住啊!
“王妃还有事?”莫君扬又是淡淡一句。
齐如月被问得一愣,心里嘀咕:这话怎么听着像是要放她一马了?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莫君扬一眼,见对方的目光都已经没在她身上了——这是准她走了?
齐如月登时大喜,顾不得董慧哀求留下的眼神,忙不迭地说:“本妃还有些要事要办,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掉转头就走。
步伐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