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后背汗如雨下。
再没先前的盛气凌人,乖乖地回了曲月白一个揖,战战兢兢地问:“原来是曲、曲先生大驾光临,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曲先生莫要见惯。”
曲月白却不买账,冷冷地说:“不知道我的属下如何得罪了大人,竟然领得大人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您的属下?”凌山乍一听还有些犯迷糊。
他由始自终要打杀的也只是浮香楼几个不长眼的护卫,怎么还扯到瑞王府去了?
莫非……
凌山这下子脸上苍白如纸。
曲月白仿佛还担心凌山受到的打击不够大,朝对方点点头,微笑,“没错,浮香楼正是莫世子的产业。”
也就是说,凌山刚才喊打喊杀的对象,是莫君扬的人。
凌山顿时如丧考妣。
凌凡和凌霄这两个纨绔子,吃喝玩乐还行,在官场上却是一点天赋也没有。
全然看不懂情势,将凌山没了动作,还不停地怂恿凌山。
“大伯,您怎么了?这个家伙又不是什么大官,你怕他做什么?若是敢多嘴,咱们把他也给做了!”
“就是啊!他就一个人,咱们还怕他不成?”
他们没见过曲月白,也不认识曲月白,更读不懂人的脸色。
一听凌山称曲月白为先生,就知道这个人连官都不是,顿时气焰更加嚣张。
曲月白见凌家这两位公子狂妄至极也不气,反而似笑非笑地朝凌山瞥了眼,笑问:“这二位,就是先前砸了浮香楼的人?”
虽然是问句,但这答案在场的人都知道。
凌凡自以为有伯父凌山护着,嚣张极了,往前一步,傲慢地抬起下巴,哼道:“是又怎么样?尔等贱民,砸你们的铺子是看得起你们,信不信小爷一把火把你的浮香楼都给烧了?!”
“凡儿,闭嘴!”凌山一声惊呼,连忙把凌凡拉了回来。
妈呀!
凌凡这个不长脑子的,竟然亲手把把柄往对方手里送。
这不是要坑死他吗?
凌山额头上的汗都落下来了。
头一回觉得自家生了两个败家子,他要被这两个蠢蛋给害死了!
凌凡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被伯父扯回来还一脸不忿。
刚要难,那头曲月白又说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连当事人都承认砸了浮香楼,凌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这……”凌山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事实上,他哪里还有话说啊。
怪只怪他的蠢侄子,真是让他半点争辩的余地都没有。
凌山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侄子出事,只好匆匆朝衙役摆手,示意把人放了。
然后对曲月白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哀求:“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认赔。这回浮香楼的损失,全由凌家承担。”
说着,他又看看被他踹得奄奄一息的齐炎,咬咬牙,道:“贵府下人的损失,也由凌家承担。只要你们开个价,凌家绝无怨言。”
“大伯!”凌凡和凌霄同时喊了起来。
凌山狠狠一眼瞪过去,“给我闭嘴,还嫌添的乱不够大吗?”
两个纨绔子被训成孙子,也不敢多说。
凌山这才转头看向曲月白,继续讨好道:“曲先生,这件事真是个误会,你们有任何损失,我们都可以加倍赔偿。
您看这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也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曲月白才不接这茬,将目光转向齐炎,道:“现在受伤的人不是我,还是要听听苦主的意见。
齐炎,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