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紫馨可怜兮兮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但很快又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无辜道:“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不知?”莫君羽牵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已经没了耐心再与良紫馨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别的话朕也不想多说了。朕只要求一点,收起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做好朕的皇后,再不生今日之事,朕或许还会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不然……”
莫君羽的眸色一沉,声音变冷,“大莫皇后这个位置,还有很多人想坐。”
竟是要夺了良紫馨的皇后之位?
良紫馨惊恐地瞪圆了眼,惊慌失措地辩驳道:“我没有。方才只是臣妾摔倒了,莫世子好心扶了臣妾一把,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误会!”
莫君羽嗤笑一声,根本没理会良紫馨这些分辩,只是凉凉地反问了一句:“怎么?你现在要告诉朕,你又不喜欢莫君扬了?”
“我……”良紫馨语塞。
看着莫君羽灼灼目光,有那么一瞬,良紫馨真想承认算了。
她渴望向众人坦诚自己对莫君扬的爱慕之情。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强装镇定地答道:“臣妾是陛下的皇后,当然不会喜欢他人。”
“是吗?”莫君羽的笑容更冷了。
薄唇张合,说出了良紫馨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话。
“那日,你同太后说过的话,你那么快就忘记了吗?”
良紫馨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过,神情惊恐万分,质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莫君羽不屑地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良紫馨瞬间明白过来,惊怒交加,难以置信道:“你竟然偷听我和姑母谈话!”
莫君羽没有否认,反而哼道:“若非如此,朕又如何知道,朕的好皇后,竟然时刻想着给朕戴绿帽呢!”
良紫馨还没有从被莫君羽偷听谈话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又听到对方的冷言冷语,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半晌,良紫馨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看着莫君羽道:“陛下言之凿凿,想来已经给臣妾定罪了,那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
莫君羽先向良紫馨放狠话的,可是听到良紫馨用如此冷淡的口吻同自己说话,又忍不住气急败坏。
良紫馨仿若未闻,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来与莫君羽对视。
动作顺利流畅,一点都不像是扭了脚、受了伤的人。
莫君羽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冷笑嘲道:“良紫馨啊良紫馨,朕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以为他这个皇后多么的单纯、不谙世事,原来剥开那层乖巧的伪装,里头竟然也是黑的。
良紫馨不知道是被现了所以无所畏惧了,还是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哪怕被莫君羽如此对待,也是一脸冷然对视。
不说话,不争辩,微微抬起的下巴,让她整个人显得高贵端庄。
俨然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皇后娘娘。
若是换个时候,莫君羽或许还会赞扬他的皇后临危不乱,堪当皇后大任。
可良紫馨的镇定竟是因为这些事情,莫君羽只觉得愤怒与失望。
在此之前,他虽然知晓了良紫馨喜欢莫君扬,却一直隐忍不。
一方面是因为良家强大的势力以及如今动荡难安的局势,但更重要的,他对良紫馨,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两人结为夫妻这一年时间,虽然比不得莫君扬与时青雪那样歪歪腻腻,整天黏在一起,但也是恩爱不移,相敬如宾。
若是因为这点虚无缥缈的好感就分道扬镳,就实在太可惜了。
莫君羽想给良紫馨一个机会,只要她安分守己,那他就当做从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两人还是恩爱和美的夫妻,是大莫的皇帝和皇后。
可良紫馨今天竟然公然勾引莫君扬,别以为他不知道良紫馨会挑在今天踏春,根本就是早打听好莫君扬回来。
这样大胆放浪,他若是再忍下去,那他就真的要头上长草了。
莫君羽越想越气,最后更是一甩袖子,翻身上马。
“你好自为之吧!”
冷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莫君羽就直接骑马离开,把良紫馨丢在这个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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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春光灿烂的好时候。
朝堂后宫似乎也一片祥和平静。
然而,翰林洛子轩洛大人的一道罪己书却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洛子轩上书称,其曾为先帝翰林学士承旨,得恩宠于殿前,深得先帝信任,却因一己之私,隐瞒了先帝在世时草拟的最后一份圣旨。
后其寝食难安,每每入睡都梦见先帝怒斥,惊醒难眠。终忍受不了心中愧疚,上书其罪,并希望能够让那道圣旨重见天日,拨乱反正。
这份奏折情真意切,钱和乖逊,几乎将一个自知做错事的悔过者形象表达得淋淋尽致。
而且奏折一递上去,洛大人就自摘官帽,说是在家闭门思过,直至这件事终了,他受到应有的处罚为止。
一番举动,立即引起朝堂热议。
可关键的问题来了。
那道所谓被私藏的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无人知晓。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随即,连京都坊巷之中,也渐渐流传着这道神秘圣旨的消息。
然后就有知情人士出来爆料,那道被藏起来的圣旨其实是先帝的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