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如实交代:“不是王爷的墓,是皇帝的墓?”
“谁的?”曲月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耳鸣了。
曲月玄字正腔圆地重复:“安王,皇帝的墓。”
曲月白脸上一阵青白红交接,色彩斑斓,嘴唇张合了好几次,却一直没出声音。
曲月玄:“哥,你怎么……”
“莫君扬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曲月白涨红着一张脸,头一回连风度都顾不上了,直接破口大骂。
实际上,说莫君扬脑子进水已经算客气了,曲月白真正想骂的是这人脑子被狗吃了吗?
曲月玄被吼得瑟缩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勉强维持脸上的平静,温和地提醒:“大哥,你这是在谩骂天潢贵胄,理论上是要被……”
曲月白恶狠狠地瞪了曲月玄一眼,后者立即噤声,还忙做了一个封嘴的手势,表示自己再不开口的意思。
曲月白还不解气,恨道:“我骂他算轻的了,如果他在这里我非得揍他一顿。”
曲月玄小声咕哝:“你打得过他吗?”
曲月白:“……”
骂的!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养个弟弟不如狗。
他这个弟弟,专门是来拆他的台吧!
曲月白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问:“阿扬他到底想做什么?给安王建皇帝陵?也亏他想得出来!
就算莫君扬再觉得如何亏欠了安王,那就对他的子嗣好一点,搞这些……”
曲月白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莫君扬了。
曲月玄这回急忙表示:“这个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的,阿扬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也就你能摸到一点他的心思,我们这些打下手的,还不是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曲月白斜睨着他,“所以他胡作非为,你们也跟着为虎作伥了?!”
曲月玄忙腆着脸笑,讨好道:“怎么能说是为虎作伥呢!阿扬他敬重安王也是好事啊!毕竟如果没有安王,你说不定就死在宫里头了呢!”
没错,当初曲月白是跟着莫君扬一同入宫的,还是安王在关键时候把曲月白偷运出来才使他得救。
曲月白得了人家的好处,这下子再反对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只愤愤不平地说:“好!就算我不说,难道别人就不会提了吗?
这可是严重的越制。”
曲月玄无所谓地耸耸肩:“现在朝廷都是阿扬做主,那些人也就打打嘴炮,能说什么?”
“说什么?”曲月白冷笑一声,“你信不信,这事一传出去,包管整个朝廷都能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弹劾他的奏折能够把你压死!”
曲月玄还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那就等他们有借口弹劾再说吧!”
曲家两兄弟同时回头,就看见莫君扬和时青雪正站在门口。
时青雪还冲这两人俏皮地眨了眨眼,显然刚才他们的对话都被听去了。
曲月白第一反应是心虚,但想到莫君扬干的那些糟心事,又理直气壮起来。
挺起胸脯,没好气地说:“现在你就差没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了,还说没有借口?”
谁想莫君扬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给他装傻,“什么借口?”
曲月白可不给莫君扬装傻充愣的机会,直接指出来,“安王只是区区一个王爷,凭什么以皇帝之尊下葬?如此越礼,还愁没有借口?”
莫君扬神色平静地道:“安王乃皇帝之父,如何算越礼?”
莫君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出口,把曲家兄弟都惊傻了。
过了约莫有半刻钟,曲月白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神色猛地一凛,“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