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痛苦的看向王馨,那眼中是乞求,是冷漠,是绝望,还有纠结。

但那些飘走的丝缕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王馨没有看他,她甚至连神识都完全收回了脑海之中。

她就像是一枚鸡蛋,她所有的一切,都藏在那严密无比、没有一丝破绽的蛋壳之中……

她没有绝望,但她的希望也与人无关,任何人。

她祈祷着,祈祷着上苍能让她遇上奇迹,能有一股力量,击碎那层蛋壳,好将她释放出来。

她将如同新生一样,睁开眼来,重新判断这个世界的温暖与寒冷。

但那个世界里,将不会再有萧逸。

又或者,她也愿意从此沉寂,就躲在这看似安全的堡垒之中,不愿苏醒。

外面吹来的寒风吹的窗扇吱吱尖叫,似是也看的焦虑不堪,催促着两人赶快作出决定。

萧逸绝望了、也彷徨了。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王馨的绝望,感受到了心的距离,如同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同处在这屋檐之下,只等着那关键的一声,然后各分东西,永世不见。

王馨诧异的发现,她并不像她想的那般从容。

一种淡淡的担心正悄悄的浮上心头,而且这种担心竟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巨大的趋势。

她已完全的放弃了防备,她将所有一切都指望着那层薄薄的壳,可是,它能不负所托吗,若是碎了,她将如何?

这与萧逸完全无关,也与任何人无关。

对这样一个无情无意的男人,她早有所悟。

因为她必须像一个心细如发的母亲一样,无时无刻的得去提醒他、教导他,才能让他明白,如何去看这个世界,如何去发现、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美丽。

但她感到自已累了,从她那句问话开始,她就知道,她不得不面对这种绝望的心境。

放弃这个男人的决定。

“将王二丫放出来,告诉她,她的逸哥哥还在、一直在……”

只是,她突然想到,若是以王二丫那幅德性,她将必定是又一个小迎香,许春桃,甚至是……碧桃!

林妙妙又何尝不是如此,林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有林有龙的另两位如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揺揺头,这个动作打破了僵局。

窗扇不叫了,但显然它发现自已上当了,便又不甘心的吵了起来,北风也呜呜的跟着闹腾,似在帮它,自入冬以来,它们就一直相伴,它们是朋友。

王馨的这个动作没有引起萧逸心里的任何波澜,他同样处于绝望之中,需要的是帮助,他已没有能力再去帮助别人。

王馨慢慢睁大了眼睛,她的神态渐渐坚定,她淡淡的看了萧逸一眼,却止住了自已立即远去的想法。

“我要好好想想……”她对自已说道。

萧逸木呆的看着王馨的变化,他已完全无助了。

眼前的王馨便如一团空气,他视而不见,他的神灵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发疯发癫,狂吼着,怒叫着,但他却听不见他们在叫些什么。

“我的灵魂在哪里……”

他茫然的在心中喃喃念叨着,不想去理会那个疯子。

但他突然发现,这疯子随着他这一问,竟变成了两个,并显然立即开始了对立,而他,却成了唯一的一个裁判者。

一个劝他必须要找回自已的东西,而另一个嘿嘿笑着,却让他立即毁灭所有阻挡他脚步的人和事。

“去啊,你必须知道你是谁,否则,你终将迷失。”一个神对他说道。

“找个毛线,杀杀杀,杀啊,杀掉一切,毁掉一切,便是迷失又如何,我为天,我为地,我就是一切,谁也别想忤逆我的意愿!”另一个神狞笑着狂吼。

“都滚开,让我想想。”萧逸火了,他在心里嘶吼一声,将那两个神震远了一些。

那个让他找回灵魂的神让他厌恶、烦燥,但他知道他说的是为自已好。

那个让他也去发疯的神让他愉悦,他很想说,“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但那两个讨厌的神,不,萧逸更愿将他们称之为‘讨厌鬼!‘,却又悄悄的靠了过来,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轻语,一个道貌岸然,一个奸笑阴险,他无可奈何。

他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开始正面对付这两个混蛋,它们让他感到很烦。

王馨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这个混蛋身上,我还有我的事情,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这都需要弄个明白。

还有我的父母,他们又是谁,现在怎么样了,丢失了我,他们会不会伤心……”

她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她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但这一切仍然是没有引起萧逸的丝毫注意,他正闭着眼,忙着与自已心中的神在吵架。

“还有王二丫,虚无子说的对,不管怎么说,我也应该要给她一个交待,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小事,因为,她本人还没有解救出来,她还有她的人生,她的……逸哥哥!”

王馨感到了痛苦,冷静无法坚持,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以一种莫名的力量来抗衡,而这个举动也的确让她觉得好受了些,她又睁开了眼。

可这一切要如何开展?

她慢慢的思索着,但越想,她的眉头便皱的越深。

本事好说,正如她刚刚想过的一样,再去镇海宗或是其它什么地方,她相信凭着自已的条件和努力,达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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