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纯三岁的那年年关,竹溪村并没有像往日般太热闹。张紫山和他的各路掌柜按例回到竹溪村过年时,张府上下一切从简。若是一般大的小孩绝对感受不到什么,可张纯从各种细节中便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府里上下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张纯也没有多做打听。
当张紫山回到张府时,看到自己老母旁站着的张纯时,吓了一跳。短短时间没见,没想到张三的儿子长的这么高了。张纯上前主动问好,张紫山点头回应,还略带微笑的问道张纯最近可好。张纯把自己的情况如说道后,看族长似乎有事和老太太商量便乖巧的离开了老奶奶的院子。
看着张纯离去的身影,张紫山和张家老太太两人就着茶水说起了事。
“母亲!今年家里青石镇、大乌镇、集坪镇和榆阳镇的生意不知怎么了,大不如往年,今年所获也远没有去年多,甚至靠近郡府的榆阳镇的生意还差点出现了亏损。”
老太太听后,平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双眼闪烁出睿智的光芒,身上陡然多出平日里怎么也没有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认真的打量着张紫山问道:“榆阳镇生意怎么会差,它不是每年获取收益最多的地方吗?”
平日里威风八面,八面玲珑的张紫山在老太太的注视下居然低下了头,解释道:“榆阳镇靠近郡府,按说每年的生意都很好,可不知道今年怎么了?先是几批运去的货被劫后,我们家在那里的客栈和酒楼又都被人闹事,息事宁人后,我们的皮货店的对门又开了一家叫昌盛号的皮货店和我们抢生意。一来二去,今年在榆阳的生意大受影响,几个掌柜都和我反应说今年的生意不好做。”
砸吧口茶水的老太太静静的听张紫山说着情况,半响后平静的问道:“可是有人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我也派人打听了,只是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直没什么消息,因为毕竟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派去的张景山也没有什么消息吗?”老太太突然插嘴道。
“景山前去查看被劫货物的几个地方,回来说对方手脚太干净,没有留活口和任何痕迹,暂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张紫山回答道。
收回目光,闭眼沉思半天的张家祖母看着在一边大气不敢出的张紫山缓缓的最后说道:“榆阳郡的生意是不能丢的,张家一脉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攒下这份家业,可不能在你手上丢了。不然一不好对族里上下交代,二也再难有机会把生意做到鄱阳郡府了。”
“孩儿明白,榆阳郡是信江一路最靠近郡府的镇子了,只有站稳脚跟才有机会把咱张家的生意进一步做大的机会。可眼下的情况确实困难重重、、、”张景山谨慎的看向老太太说道。
“天塌不了。”张家老太太起身不容置疑的说道:“把你弟弟张瑞山派去榆阳镇,顺便把其它三镇今年的收益抽调给榆阳镇补充空缺。”
“那今年缴纳给府中银库的例银、、、?”
“今年暂时不交了,我去和族中族老说,你暂时放心。”
听到老太太说道这,一直吊着的张紫山稍稍松了口气。
“可你们明年一定要好好经营,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谁知老太太反身又严厉道:“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继续下去,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抬头看着老母严厉的目光看向自己,张景山猛的又把心拉起来。缓缓沉声的回道:“知道了,母亲!”
谁也不知道张府老太太院里两人交谈了什么,平静的竹溪村依旧平静,一如往日。似乎众人感受不到这份平静下埋藏着什么汹涌。
张纯的日子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其实自从学武后,他的生活有规律的很,加上张纯的刻意的低调,他似乎越来越和村里普通小孩的情形没什么两样。当然除了他长得比一般小孩都快的身体。
过完年后的张纯每天继续着充实的生活。当张纯两边腿脚各绑上五公斤的铁块依旧比张宝跑的快的时候,他似乎慢慢掌握住自己呼吸的频率。这种掌握不是说刻意的通过大脑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而是按照张景山的要求,从一种有意变成无意的转变。张纯知道自己掌握这种呼吸方式后带给自己身体的变化。首先他感觉到每天围着竹溪村跑两圈的过程不再是一种煎熬,而且两圈下来后自己的肺部再也感受不到跑完后那种被撕扯的痛苦。他曾经试过,当他全力加跑一圈后才又会感受到那种不舒服。张纯感觉自己的肺活量比前世成年后的自己都要大的多,他通过把头埋进水里闭气就能知道。似乎现在小小的年纪的自己身体里蕴含着用不完的气力。
在呼吸得到改变的同时,张纯还发觉自己的碎骨拳终于能不间断的一套打下来。只是这套拳法打下来比每天的晨跑都让自己感受到累。张纯比较过自己的演练和张景山的演练。两人虽打着同样的招式,但是若有旁人在一边比较,便会发现不同之处。张景山的碎骨拳步步杀机,拳法似乎始终处在一种含而不露,一击便能致命的张弛有度的状态,而张纯的碎骨拳则是显得轻灵,空有一番灵动却少一份杀机和含蓄。
张纯问过张景山为什么自己的拳法和他的不一样,张景山没有多说,只是笑笑不语。被问的多了,只是回答道:“多练,勤练,然后悟。”
对于张景山给出的解释,张纯只能理解为拳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