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夫,我儿不过是被一根竹筷射中,你为何如此作难,想来军中兵士被箭支射中,也不过是拔出箭支了事呀!”卧房之中,丘福回踱着步子,心里很是烦躁。
“将军此言差矣,那行凶之人如果不是无意为之,那就必是医门高士,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那他必是想令郎受尽苦楚呀,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将军不若寻到那人,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楼贵满头是汗,他虽然是闲云堂外诊医生,但是论医术,也不弱于那两个坐堂的,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束手无策呀,这丘大将军要求的是不留一丝后遗症,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找他?那人显贵,今日收到左家丫头的传讯,伤我孩儿之人跟锦衣卫有着莫大的关系,哎,头疼!”丘福又转了两圈,这楼贵忽然心头一动想起一事。
“大将军不如明日带令郎去往闲云堂,我们医馆来了一个首席先生,说不定他有办法,而且听说郑大人明日也会去医馆,正是慕其大名呀。”
“哦,有这事,那我们连夜去吧!”丘福大喜,丝毫不知道这又是一个大坑。
“那人不在医馆之中,明日才会现身,所以今晚就先委屈一下令郎了,我这有一剂麻汤,可令公子沉睡,叫他少受些折磨!”
说完,楼贵留下了一剂汤药之后,就起身离开了丘府,心中很是不忿,他将这个将军府小少爷推给朱玺,实际上也是出于怨气。
第二天旭日高悬之际,房顶上的云梦还在朱玺的怀里酣眠,昨夜聊了半个时辰,她就困得不行,先是靠住了朱玺的肩膀,最后彻底的滑落到了他的怀中,这一觉她竟然睡得无比踏实。
“梦姐姐,该醒醒了,我今日有病人预约,这是我的第一单生意,可不能迟到了!”朱玺原本不想打扰云梦的,但是云宅之中的早饭香味实在是太过诱人,让他的肚子咕噜噜的一直抗议,美色和美食只见就只好先选美食了。
“啊,实在是唐突!”云梦收拾衣衫,俏脸绯红,竟是一种十分健康的颜色,惹得朱玺大有亲上一口的冲动,抱着她跃下房顶,就直接循着味道去了饭厅。
两人饱餐一顿之后,就驾着马车去往闲云堂,也不管正在屋内熟睡的左诗儿了,等到后者醒来,问了云明两人踪迹之后,就立刻也追了过去。
此时,朱玺已经在闲云堂坐定,而他的面前正坐着昨日的礼部尚书大人,这家伙早朝之后便来这里等着了,谁知道都日上半杆了这个俏公子才携美而来,不过医馆中的杂役早就给他做了早餐,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抱怨的了。
“郑大人晨间可是服了参汤?”朱玺眉头微皱,这个货虚不受补,竟然还用这种大补之物,实在是有些嫌命长了。
“呃,公子有所不知,这早朝之前,因怕腹中空荡发出鸣响扰了圣听,一些家资殷实的大臣,一般都会服参汤提气,这有什么不妥吗?”郑赐有些疑惑,但是想到眼前之人乃是神秘医者,既然他问了,也就不敢有所隐瞒。
“哦,家资殷实,那看来,我这诊金要好好计量一下了。”朱玺并没有回答郑赐的疑问,而是开始动脑筋要宰一下这个自称家境殷实的大官了。
“呵呵,小友说笑了,郑某虽然位居二品官位,但也不敢稍出妄言,须知我大明官员粒饭寸丝都是皇恩浩荡,我家中小有积蓄,只是因为不像他人那样家仆过百,高马华服罢了,所谓殷实,不过节省之故耳”
这郑赐看着眼前的少年知道方才言语有失,便立刻重新找补,对他乃至于整个大明官吏体系之内的人来说,不能够轻易告诉别人自己有钱,这是一个早就约定俗成的事情。
大明治贪,从上古先贤开朝立代以来都是最严苛的,宣扬自己富有,无疑是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实际上,大明王朝自开国以来对官员俸禄就从不吝啬,正如郑赐所说,朝廷位居要职者,出必高头大马,锦缎小轿,入则百仆呼应,家丁环护,俸禄再多也架不住如此铺张浪费,所以节省,也是一个大明官员的生财之道。
“郑大人这是在提醒小子不要趁火打劫吗,要知道你药医不死病,钱财不度命,孰轻孰重你应该能分得清楚呀,你可还记得我日前曾说过,你命不久矣,这药,可医不了必死症呀!”
朱玺觉得这个老头子很有意思,于是决定好好的逗一逗他,自古凡能守财之辈无非两种,一种天生财奴,一种家有悍妻,看这郑赐的模样,必然属于第二种人,这样一来,这郑赐就被弄得不上不下了。
“好一个钱财不度命,小友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不知小友准备索我多少诊金呢?”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下子就将问题推了回来,有些时候不选择回答,也是一种智慧。
朱玺知道再这样攀扯下去也只是闲扯淡,就不再逗他了,直接奔向了主题,这郑赐是他坐镇医馆以来第一个病人,也是他扬名的重要一环,这一环重要程度,是远非金钱所能衡量的。
“好了,郑大人,我闻你素有善名,医治一个善人,是积德之事,我怎么会收你钱财呢,郑大人到时若觉得我医术尚可,可将我朱玺之名告知你的同僚,也算是为我另辟了生财之道!”
说着话,朱玺就开始取出他的针具了,看起来他是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木盒中取出的那些银针,实际上,这木盒只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朱玺现在发现将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