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你知道我在使用飞剑术？”
段恒面如土色，失声说道。
岳清风也有些震惊，面对雀鸣剑的偷袭，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安然避开，因为他只是练气境的修士，无法像筑基境的修士那样释放神魂感知四周的动静。
这个拿着锄头的莽夫，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察觉到了段恒的飞剑术？莫非他的耳力异于常人，听到了雀鸣剑的动向？岳清风陷入了思索中。
“你们白石剑派的弟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傻。”
李苦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个蠢货当着我的面结出兵字印，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你准备施展飞剑术吗？
他懒得多说什么，举起锄头，弯腰前冲。
“别、别过来！”
段恒露出惊惧的情绪，他已经耗尽所有真气，四肢发软，无力反击。
眼见锄头当头落下，他再也顾不得脸面，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岳师兄，救我！”
一道剑光。
空地上陡然迸现出一道剑光！
李苦猛然扭头，耳边几缕黑发断作两截，随风飘散。
岳清风站在李苦身畔，平举长剑，微笑道：“我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李苦已经一拳砸出，拳势凶猛，呼啸作响。
岳清风似乎早就预料到李苦的举动，左手横于身前，摊开掌心接住这迅猛一拳，身躯纹丝不动，犹如磐石。
李苦微微讶异，旋即身子后仰，闪开岳清风横扫而来的长剑，身形倒掠，暂时与岳清风拉开距离。
岳清风放下左臂，左手攥紧又松开，啧啧说道：“好大的拳劲。”
李苦挑眉道：“你以前是武夫？”
以他当前堪比淬体境武夫九阶的气力，练气境的修士根本无法抗衡，可岳清风竟是正面挡下了他的拳头，说明此人一定有武夫的底子，且底子打得相当出色。
岳清风点点头，“我曾是山下武馆的学徒，自五岁起就习武，一直到三年前遇到家师，才决定弃武从道。”
李苦看了他一眼，流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
岳清风至少也有淬体境八阶的修为，在武道一途上算得上登堂入室，却毅然决然放弃了武道，走上一条截然相反的路子，这需要极大的魄力。
而且岳清风已经过了至学之年，经脉初步成型，错过了修道的最好时机，他必须强行拓宽经脉，忍受的经脉撕裂的剧痛，才能运转真气。
这是一个充斥着磨难与艰辛的过程，想要挺过这个过程，颇为不易。
李苦虽然不喜岳清风打算强夺冥地草的行径，但是对他的心性，倒是有些欣赏。
岳清风微微一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李苦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像是长辈在审视晚辈，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有没有搞错？我比你大啊！岳清风心想。
“岳师兄，干死他！”段恒躲在远处，替自己的师兄助威。
岳清风无视段恒，收敛情绪，缓缓举剑。
他看着李苦，眼神炙热。
八九之间，沟壑如渊。
这句话指的是练气境的第八阶与第九阶，两者之间有一道极难越过的关卡，称为练气境的第一场大考。
通过这场大考，就有机会迈入修道的第二境界，筑基境。
可既然是大考，自然有着极大的难度，无数的炼气士都被大考困住，终生无望练气九阶。
岳清风在练气八阶滞留了好些时日，迟迟无法突破，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深知自己需要一场磨砺，才有机会踏入第九阶。
这也是他愿意与段恒三人一起外出的原因，他希望遇到一头足够强大的妖兽，能让他放开手脚战斗。
现在，他终于遇到了。
只是对方不是妖兽，而是一个人。
一个杂役。
岳清风对着李苦说道：“你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
李苦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拿我当磨刀石，你也不怕把刀磨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