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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连线,朱厌还是原来的姿势,低头看着无当。
无当觉得朱厌的表情有点冷。
准确点说,朱厌的眼睛没有情绪。
他吻她,眼睛里却没任何情绪。
无当微微不安,拒绝远程干预是否冒险了点?
朱厌没有表情地看了无当一会儿,无当脸上的犹疑,让他缓缓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是的,她找了他五百年,他也在地狱里等了五百年。
所以,她以为她还能找到从前的他?
世上最悲哀的并不是你苦苦寻找,却永远找不到,也不是找到之后发现那个人已经变了。而是,被扔在地狱里五百年,救你的人到了,你却必须证明你还是从前的你。
而你,已经不是了。
无当轻声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拯救这个世界吗?”
朱厌轻拂下无当的长发,微笑一下。
无言。
无当缓缓抓紧朱厌的手臂:“朱厌!”
朱厌问:“什么事?”
无当问:“还有别人来看过你吗?”
朱厌静静地看她一会儿:“叶青玄,你不知道吗?他没疯?”
无当半晌:“他,其实,一直希望能让你过得舒服些。”
朱厌笑了,讽刺地。
无当轻声:“如果你能表现得友好些,也许对你的处境有好处。”
朱厌静静地看她一会儿:“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无当点点头:“如果你再遇到别的人,对他们友好些。”
朱厌平静地:“我尽量。还有吗?”
无当迟疑片刻:“没有了。”
朱厌静静地注视无当一会儿:“你说,你用生命换来这次见面机会。”
无当轻声:“这很重要。”
朱厌点头:“好好夹紧尾巴,争取早日出狱。”朱厌看了她一会儿:“不,你没说你会救我出去的。所以……”
朱厌略带厌烦地看着无当,无当轻轻咬了下嘴唇,好象想咬住冲口而出的话。
朱厌轻声:“被监视着?”
无当摇摇头。
朱厌点点头:“嗯,你来看看,我还配不配得救。你觉得不确定。”
朱厌依旧平静得近于冷漠地站在那儿,半垂着的眼睛依旧没有焦点为地看着地面。只是,白色毛发再次覆盖他的全身。
有必要解释吗?
他曾经想过一百次,如何忏悔哀求哄骗,忽然觉得没必要了。外面的世界比这里多什么?朋友,亲人……
如果无当觉得,他不再是从前的朱厌,他还有朋友吗?
还有必要出去吗?
朱厌的身躯慢慢长大,像一座山,穿过浓烟,穿过云层,顶天立地。
无当越来越小,离他越来越远,最后变成脚边的一粒尘埃。
他的目光,静静地望向远方,他抬起脚,脚下一片尘埃腾起,沙尘与滚落的巨石淹没无当的声音:“我无论如何都会救你出去!”
无当被扬起的砂石打中,身上青肿了几块,脸颊被刮破几道,血流下来。
她听到朱厌的话,她知道朱厌伤心,她也理解,朱厌有理由愤怒难过,甚至,恨她。
是的,她到这里来,费这么大劲,她可以要求让自己活下去的,她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告诉朱厌。但是,她不能放出一个准备疯狂报复砸烂这个世界的朱厌。尤其是,她会把砸烂整个世界的武器交给朱厌。
然而,她能做什么?
朱厌冰冷的目光,他不需要温暖他的双手,他是拒绝融化的冰。
冰冷。
无当很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冰冷。
她在尘烟中狂叫一声,现出原形。人面蛇身的无当生出巨大的双翼,飞向高空。
巨大的朱厌,一步几公里,没有翅膀追不上啊。
飞到半空,无当发现,有翅膀也追不上。朱厌这个头已经可以学夸父追日了,她得变成大鹏才行。无当无奈地修改了自己的尺度,翼展顿时达以数十公里,一飞冲天,然后缓缓收翼,落在朱厌面前。
朱厌露出一个顽世不恭的笑:“还是那个没完没了的任无当。”
任无当轻声:“等我,我没放弃。”
朱厌厌倦地:“你来一次不容易,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干点值得的事吧?”
无当轻声:“看到你,已经值得。”
朱厌婉惜地:“我从来不懂这么清新可爱的浪漫情怀。”
忽然间黑色的地面长出无数黑藤,就象大地的触手一样,猛地卷住无当的手脚。
无当轻轻挥手,黑藤断掉。
朱厌看着无当,缠在无当手臂上的断了的黑藤忽然长出根须,根须象利刺一样扎进无当身体。
无当皱眉,痛!
她觉得痛,真糟,她会因幻觉感到痛,那就危险了。
她轻轻吹口气,黑藤象飞灰一样散开。
朱厌笑着:“强大的意志力。”弹指,风起,地上无数黑藤化为飞灰,无当不妨,被呛了一下,嗽了起来。
朱厌轻声:“孢子。”
无当大惊:“不!藤是灌木,没有孢子。”忍不住的一阵咳。
朱厌再次:“孢子,发芽。”
无当只觉肺部剧痛,那疼痛真实而强烈,完全无法用幻觉来安抚自己。无当猛然觉悟,这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引起的幻痛,这是真实的痛。
无当愣住,共感不是意志力可以抵抗的。这不是幻觉引起的痛,而是直接向你的大脑传递疼痛信号。神界使用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