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龙覆海才感觉到一道白光,心跳声重新响起,手脚酸麻,挣扎一下,发现自己不能动。一个温和的声音:“醒了?”
龙覆海睁开眼睛,顿时被光线刺得瞳孔收缩,好半天才看清自己已身在囚牢中,磁力束缚,人悬在半空,龙覆海知道自己已成战俘,也罢,掉了脑袋去无当手下干活也没啥大不了的,当即厉喝一声:“你是何人?”
准提微笑:“准提。我需要个助手,如果你愿意帮我,可以活着。”
龙覆海轻声:“活着?”
想起来:“你是抓走孔宣当坐骑的准提?你还打伤了我师父!”
准提觉得,我特么真冤,我是抓走孔宣当大爷的准提:“然也。”
龙覆海狂叫:“你快杀了我!老子宁可死!”
准提无比纳闷,为啥啊?至于吗?我让孔宣给你讲讲,在我这儿当大爷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唉,准提叹口气:“我不能说在我这儿有多好,我觉得,肯定比被切下脑袋象奴隶一样成天工作舒服多了,我这里也不流行肉刑,我最大的威胁不过是送你去任无当那儿……”
龙覆海清晰地:“送我去任无当那儿!我宁可做任无当的奴隶,也不要给你这个贱人当手下!”
准提尴尬地:“嗯,别激动,你冷静一下,再考虑考虑。”默默退散了。
孔宣你在哪儿啊?我需要你……
孔宣正在黑暗中,无声地翻滚,缩成一团再僵直地挺直身体,时而扭曲时而抽动,就象一只被碾碎了一半的虫子。他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折磨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折磨何时结束。
黑暗中,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额上,剧痛消失,孔宣喘息着轻声哀求:“师父,不要,求你,我决不会胡乱使用,我只是……”
洪开元平静地:“先给我一个。”
孔宣顿了顿,洪开元抬起手,孔宣顿时嚎叫一声:“啊~~~饶命,我给你,我马上给你!”
那只手又按回来,静静地:“在哪儿?”
孔宣活生生痛哭了:“在,在碧游宫紫芝崖下一口枯井里有一个。师父,你可以直接说的,你要一个我不会不给你啊。”
洪开元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好好休息一会儿。”把他头上那个金色抹额拿下来,就是这玩意儿在向孔宣的大脑不停传递疼痛信号。
孔宣哽咽:“我为了救你……我,你……”委屈难言。
洪开元的目光忽然温软了一些:“我知道,谢谢你。”
孔宣愣一下,嗯?师父还不正常是不是?可是忽然间小心肝象被烫平了的皱巴巴的绸缎,立刻就那么顺滑那么舒服了。嗯,好吧,我好好休息一会儿,有种挺舒服的困倦感是怎么回事?孔宣睡着了。
洪开元微一动念,一只鸽子大小的侦察机已经飞出去。紫芝崖下的水井,三维图像不断放大,井口往下半米已经扫描到井壁镶有金属构件。小鸽子利爪在井壁上扒几下,一个银色圆弹就滚出来,鸽子双爪抓住,振翅飞回。
洪开元查检了一下这颗银弹,确实是能放射强大辐射能的中子弹,忍不住轻轻问一声:“孔宣你把这个装在碧游宫要干什么啊?”你给师父安个大杀器在卧榻边上,是何居心啊?
孔宣睡梦中收到这一问,喃喃回答:“他们要来碧游宫欺负师父,我就弄死他们。”
洪开元再一次温软了面孔,笑了。还以为你对师父有恶意,原来是为了保护师父吗?熊孩子以前最尖酸刺头,虽然他最乖从不惹事,师父多同哪个弟子说两句话,他都能过去踩人一脚。他不惹事,也许是因为轮不到他吧,师兄师姐是两个炸药啊。
洪开元对弟子好,弟子们也都对他好。
没有通报,门就开了,洪开元皱皱眉,来不及把中子弹藏起来了,只能希望任无当能忽略这个挺常见的银色丸子吧,各种侦察机收起来时都是个蛋。
任无当却直接盯住那颗银弹,洪开元只得无奈地收起,表示这玩意你不能看。任无当缓缓问:“你把孔宣怎么了?”
洪开元淡淡地:“关起来了。”
任无当几乎字字带血地:“关起来,他会把中子弹交给你?!”
洪开元忍不住温和地笑了,真聪明,看起来你看着我比我看着你用心得多,然后笑容渐渐收起,洪开元微微皱眉,露出个不耐烦的眼神,简洁地:“滚。”
任无当愣住,惊愕,惊慌,本能地后退,嘴里应一声:“是!”
洪开元眼里微露一丝戏谑,啧,从容淡定的妖王,此时象受惊的小女孩儿。
龙覆海一离开,十二使徒就冲过去抢尸体了,两位师兄弟躺在地上“沽沽”地冒血呢,再怎么样也不能当没看见啊。
别人倒还罢了,龟灵立刻就扑出来,哪能让你们抢回尸体呢?自家兄弟死一次就砍头了,你们死一次复活一次,你们是韭菜我们是罗卜啊?
惧留孙刚把黄龙抱起来,日月珠已经旋转着飞过来,惧留孙转身就跑。龟灵一声怒吼:“你往哪儿跑!”身后众妖已经冲上来,龟灵立刻去追惧留孙。
弥乐也接收到任务:“龟灵出阵了。”
文殊还想默默望天,却听燃灯在他耳边亲切地问:“你师父要来了,你就打算在这儿继续望天?”
文殊吓得一哆嗦:“我!我不愿意打!”
燃灯阴笑:“您随意,我欣赏你的勇气。”
文殊无奈看看两兄弟:“咱们上吧,一人一个,慈航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