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
楚芙被熙和帝忽视了这么久，终于怒了。
“是，将军。”
熙和帝再次回过神来，轻声应道。
在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正当的心思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那个在这将军府里当暗探的念头了。
程家的兵权他也在思考着，是否有更好的方式去处理。
还想着，明儿早朝的时候，就迅速找个理由把他扔回去边境，生死不见！
远离了，那么这份心思也就会淡了。
楚芙终于得到了回应，就开始不依不挠。
她十分擅长把握着撒娇和耍赖的尺度，尤其是能够把握住皇太子的底线。
所以，在每个世界里，她总能够让他心软的。
她抿抿唇，说：“怎么，本将军竟然面目可憎到这个地步，就算身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愿意理会本将军？”
不，怎么会。
刚刚察觉到自己有些念头的熙和帝正混乱着。
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
那一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许久，才说：“并没有，将军英明神武，英俊非凡。”
“那，你为什么都不看着本将军了？”楚芙语气不满，扁扁嘴，“本将军问你话，你也不回。”
熙和帝眉目柔和了些许，他做了几下吞咽动作，喉结耸动，声音出来的那一刻，觉得喉咙发苦：“我，只是被这冰裂纹的美丽给迷住了……”
“哦？这么一个小杯子竟然比本将军吸引人？”楚芙轻声哼道：“不过也是，和刀枪相比，美人算什么！”
熙和帝见她这副小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勾唇：“每一个都如此美丽，如雪真是无法抉择。那么，便选择挨着将军所选的那个杯子最近的一个罢。”
哎？
楚芙眨眨眼，这个还没开窍的老处男皇帝，怎么忽然间就那么会说话？
若是换着之前，被她这么调戏，这熙和帝一定要跳脚了才是。
她忍不住用深深的目光看着他。
看得他一阵羞恼，差点就要爆发。
楚芙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目光收了回去，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个男人，跟之前的世界一样可爱啊。
这下子怕是察觉到自己心思不纯，开始纠结了！
这是好事儿。
但是，这个世界可由不得他。
要知道，这次的主动权，可是握在了她的手里啊。
楚芙这般想着，就微笑着点点头，露出了欣喜的，被取悦了的神情：“很好很好！那便用这个罢。”
她随手取出了一个杯子。
“本将军知道你这儿有美酒，快拿出来！”
楚芙催促着。
她这话说得自然。
熙和帝这个从小就修习各种阴谋论的人听到了这句话语，首先就是要纠结一下，这话到底有没有陷阱的。
让他拿酒……
这是试探还是信任？
想着自己那不纯正的心思，他还是从暗柜里拿出了一小坛子酒。
那是真如雪千辛万苦从杜剑家中偷来的陈年佳酿，刚刚才得手，还没来得及藏好，楚芙就来了。
开盖，倒入壶中，斟满酒水。
澄清的酒水在青色冰裂纹陶瓷之中微微荡漾，配上了暖黄色的油灯光芒，摇曳着，仿佛是这夜中涌动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