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元节,许多女孩子都穿着漂亮的纱裙,绾着最好看的发髻,戴着夺目的发簪,去河边放花灯,许下真挚的愿望,希冀早日寻得良人。
蜿蜒的河流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闪着波光的河面上零零星星布满了闪烁的花灯,似幕布般的黑夜,点缀着璀璨的星辰。
罗烟捧着一个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河中,轻轻一推,划出一道波纹,流向远方。
她思忖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许愿。
苏寒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沉默,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眼中有些哀愁。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苏寒低低的念道,声音悠长而孤寂。
罗烟惊讶的转过头,正好看的苏寒落寞的身影和惆怅的面容。
苏寒回过神,勾起笑容,轻笑道:“如何?是不是颇有大诗人的风范?”
罗烟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似是在探寻什么,问道:“方才,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苏寒自知被看到,放弃了伪装,露出一抹苦笑。
“在我年少时,我父王和母后也曾带我来这里放花灯,今非昔比,突然觉得有些伤感罢了。”
罗烟记起了师傅说过一万年前的事,魔族挑起战争,天族和狐族应战,就是在那场战争中,老狐王陨落,而自己的师傅也因此散尽了仙力。
罗烟有些被悲伤的氛围感染了,有些低落地安慰道:“别难过了,你已经有过父母的疼爱,有过最美好的记忆,只要你不忘记他们,他们便永远活在你的心中。”
苏寒听着罗烟地轻声细语,心中的苦闷竟少了几分。
罗烟又有些难过的说:“我是羡慕你的,你看我,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父母的关怀。”
“我也羡慕你,没有得到过,便不会体会到失去的痛苦。”
罗烟一怔,觉得苏寒说的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苏寒却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罗烟的脑袋说道:“小荷花,我们便不要羡慕来羡慕去了,就让悲惨的我们相互慰藉吧!”
罗烟拍掉他的手,撇了撇嘴说:“谁要跟你相互慰籍。”
苏寒哈哈大笑,沿着河流向前走去,罗烟在后面,看着他欣长的身影,踩着他的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夜很静谧。
突然,苏寒停了下来,罗烟直直的撞到了他的身上,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疼死我了…”
“嘘——”苏寒转身捂住她的嘴,“有情况。”
罗烟这才发觉不对劲儿,不知何时,热闹的人群、放花灯的少女都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可怕。
罗烟有些紧张,往苏寒身边靠了靠,抓住他的衣袖,小声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寒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我来应付。”
然后他轻声念诀,猛地一挥手中的玉骨扇子,河面上的花灯突然连成片烧了起来,大火直冲天空,漆黑的夜空都变得红通通的。
苏寒的银发金眸显现,带着冷笑,在火焰照射之下,显得妖艳俊冷。
“这…这是幻境?!”
罗烟看到眼前的情景,明白过来,二人不知何时入了幻境。
这时,大火渐渐消退,显露出隐藏在其中的黑衣人。
五个黑衣人围着他们,均戴着黑色面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而为首的人带着银色面具,阴冷的笑着:“苏寒,我倒小瞧你了,竟然能这么快发现幻境。”
苏寒盯着对方,面如寒霜,冷笑着说:“魔君雁岭都亲自出来了,我当然要给予足够的诚意才行。”
雁岭仰天大笑,讽刺道:“即便你苏寒拿出一万分的认真,又能奈我何?”
苏寒冷哼一声:“魔族百虫之足,僵而不死。”
罗烟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惊觉这居然是魔族之人,眼中不觉露出一丝敌意,就因为魔族挑起战争,才使得自己的师傅仙力尽失。
雁岭看向苏寒后面的罗烟,发髻高高束起,穿着玄色素衣,一副清秀的公子哥样儿。
“可是青华帝君的弟子菡萏上仙,今日有幸一见,永生难忘呀。”雁岭阴柔地笑着说。
此话听的二人均是一惊。罗烟从未出过九重天,从未见过魔族的人,而雁岭居然认得她!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各自的细心都千回百转。
雁岭欣赏着二人的神情,戏谑道:“别紧张,万年前我魔族虽败在了你们手中,但其中的势力,你们仍是无法想象的。”
苏寒眯起眼睛,脸色越发的冷峻。
“你究竟想干什么?!”
雁岭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抽出长剑猛地窜过去。
“自然是来找事了!”
苏寒偏头对罗烟说:“躲好别动!”然后飞身而去,玉骨扇猛地接住了长剑,转势向雁岭的喉咙刺去,雁岭轻轻转身,躲开凌厉的攻势。一瞬间,二人便打的难舍难分。
剩余魔族人也开始动身,罗烟见状,咬了咬牙说:“你可别小瞧我。”
她抽出腰间长恨,嘴唇轻动,长恨转了几圈化作冷剑,她提着剑冲了上去。
五个魔族人与她纠缠,她从容应对,把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雁岭余光看到此景,神情有些怪异,像是没想到她的仙力竟如此强盛。
苏寒玉骨扇一推,将雁岭推出三步之远,苏寒讥讽道:“与我相战,竟还有心思看别人,找死!”
雁岭冷笑道:“你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