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狠狠地伸手拉了下灯线把灯关上,屋子里瞬间黑漆漆的,贺允摸着黑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便脱了外套躺在了宁雪小木床旁的大木床上。
贺允觉得很憋屈,他堂堂贺小爷今天被一个女娃子嘲笑了,还不仅一次?!想打人,但人家也没做错什么,还给自己做饭,发脾气吧,人家也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看着你,整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妈的。贺允抓狂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己当时怎么答应下来参加变形计呢,委屈自己干什么,吃不好,住不好,还找个人气他?床这么硬,被子潮湿的根本不御寒,风沙沙地刮着门窗,狗叫的这么大声,这叫人怎么睡?
“喂,平常就你一个人在家呀?”贺允睁着眼睛看着黑暗,语气凶巴巴的问着。
宁雪也没睡着,闭着眼睛轻声答了声“嗯”。
贺允沉默了一会儿,却依旧凶巴巴的问道:“几年级了几岁了?”
“十一岁,不上学。”宁雪翻了个身。
贺允又沉默了一会儿,十一?长得跟八九岁似的。
“你姐姐上学,你怎么不上?”贺允语气有些硬邦邦的问着宁雪。
宁雪听着也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床说着:“初二之前的知识姐姐都教过我,等我14的时候想着直接读初三,这几年可以多养几头猪。”
宁雪家里真的很穷,家徒四壁,揭不开锅。村里没小学,只有大山下的镇里有,家里根本无法支持两个孩子读书,宁雪便从小有了养猪攒钱的主意,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家里也开始慢慢有了余钱,宁雪细细打算,年后再多进头小猪,用不了多久,家里也有余钱支持她上学了。
上学便有机会走出大山,而走出大山便是原主的愿望。宁雪浅浅的笑了笑,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贺允沉默着,就在宁雪以为他不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偶”了一声。
“小哥哥,晚安。”被窝有了些温度,宁雪稍稍舒展了下四肢,打了个哈欠,想要找她的周公。
“我大不了你多少,叫我名字就行。”贺允觉得小哥哥这个称呼太奇怪。
“偶。”宁雪闭着眼睛顺口答应,当反应过来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翻了个身面向贺允,好奇的问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贺允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变得凶巴巴的,恶狠狠的问着:“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你也没跟我说呀。”
“人这么多,难道你不会问问吗?”贺允咬牙切齿,但还是接着说了自己的名字:“贺允,恭贺的贺,允诺的允,算了,明天我写给你看。
“偶。”宁雪有些心虚,她确实没太在意眼前的少年,毕竟他只是一个月的借住者,一个月后,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还是一片昏黑,宁雪便早早的爬了起来,等摸着黑洗漱完毕,天也才蒙蒙亮。
宁雪紧了紧红绿相间的碎花薄棉袄,整个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站在火炉旁生着火先给猪准备着早饭。大雪初雯,温度几近零下十度,漏风的屋子,更像是一个地下冰窖,冷得刺骨。
“几点了?”贺允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他睡觉一直都很浅,听到声音也就醒了。
宁雪有些惊奇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贺允,他起的倒挺早:“现在应该也就六点多,昨天看你戴手表了,你看看。”宁雪表示,钟表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他家里没有,一般都看日头来估摸着时间。
贺允穿戴洗漱完毕,戴上了手表看了看时间:“嗯,六点半了。”
“偶。”正在给猪煮着土豆的宁雪点了点头,开始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