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再度清醒之时已在洛湘府中,“你现在感觉如何?”临秀与锦觅都在眼前,关切地问。
洛霖试了下气息,又暗暗运起仙术,体内如行云流水,并未发觉有何不妥,“我没事了。”
当即站了起来,“梓芬呢?我只记得她去了夜沉湖,我一时大意被那妖物所伤,之后我闭气疗伤,发生了什么便没有印象了。”
“我与花界几位芳主去的迟了,在半路上碰到你与梓芬,那固城王倒是派了几个人送你,只是我见梓芬也受了伤,这之前具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不知。”临秀也颇为困惑地说。
“梓芬受了伤?可是为了救我?”洛霖整个人都崩了起来,即刻就想动身前往花界。
“爹爹,娘亲为了救你,用了八十一日,你可要好生照顾她啊!”锦觅也插嘴说。
洛霖一时又停下了脚步,回身问,“八十一日?此时距夜沉湖一战已有八十一日?”
“今日距那日已有八十三日,”临秀更正道,“你中了那血嗤的毒,要想解毒,非要梓芬以她的精血炼化九九八十一日。你服下之后又过了两日,这才醒转的。”
洛霖一刻也等不及了,择路而出,只听锦觅在身后喊,“爹爹,你要好生照顾娘亲啊,洛湘府有我与临秀姨看着,不用急着回来。”
“又过了两日了,他为何还没醒?”梓芬身披攒花图的斗篷坐于百花宫中议事的小厅。
“主上莫要太担忧,也许仙上已经没事了。”牡丹坐于下首劝道。
“若真的没事了,他必早就来了,怎会等到现在!”春寒料峭,她下意识地又拉了下斗篷。
“或许是天界政务缠身......”牡丹正想着如何让她放宽心,梓芬却打断她说,“牡丹,那伏王鼎还需你亲自去还与固城王才好。”
牡丹颔首称,“是。”
这时海棠芳主进来说,“主上,水神仙上来了。”
牡丹自是识趣,赶忙起身带着海棠离开,并随手把门闭了起来。
“看来师兄已经大好了。”梓芬并未起身,还是歪在书案上,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则放于案下,面色宁静地说。
“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再无法站在这里了。我知道你受了伤,又用八十一日为我炼化解毒丹药,耗费了如此多灵力,你可见怎样了?”洛霖走上前来细细的打量着她,“可有哪里不适?”
“呵呵,”梓芬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笑语相慰地说,“我当时只是轻伤,又调养了两月有余,自然是大好了。只是耗费些许灵力,那就这样容易不适了?!我本就没有那般娇弱。”
“让我看看,为你调息一番。”水神说着便抓起梓芬右手手腕,想要探她元神脉息,梓芬好似避嫌般的把手轻轻抽了出来,“我真的没事,师兄不必觉得心有亏欠,我若有事,哪能还坐在这里。”洛霖也觉自己方才过于冒昧了,听她如此说也就只能作罢。其实眼下梓芬何止是灵力修为损耗甚巨,先前力战血嗤之时为它震伤胸口,时近三月,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再加反噬之力,损伤她七经八脉身体发肤,现下周身每处关节都如刀削剑磨一般,蚀骨之痛让她整夜都无法安眠。可这些梓芬不曾透露给他人,连临秀与牡丹都不得而知。此时她周身又疼的厉害,双手僵直竟是不能弯曲,未免水神担心,她忙把两手藏于袖中。
“师兄,我有点乏了,想要休息一下,若师兄没有其他事不如我们改日再叙。”梓芬为掩痛苦之色,只能强打笑容说道。
“那,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洛霖心中有话眼中有情,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洛霖一走,梓芬即刻伏于案上,全身如啃噬般的痛楚让她痛不欲生,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嘴唇亦被咬得渗出血来,可只要一想到师兄无恙,梓芬唇畔居然又现春风。
“你如今搞得自己这副模样,可值得?”天帝晚洛霖一步到了花界,却直等到水神离去方才现身。
梓芬强打精神想要直起身来,可还未离开书案,身子便又软了下去,“你...自是不会明白,为心爱之人...做任何事,都不必问值不值得,”说到此处,她不得不停下来深深喘了几口气,“为了洛霖,哪怕再死一次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不明白?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我宁愿全部由我来受。”天帝只觉得她的话锋利如剑,直刺的他体无完肤。
“太微,如今...你已知道我对洛霖的...心意,我们曾经的过往...你也该放下了。”一句话讲的断断续续,梓芬实在是苦不堪言。
天帝不答,只是行至梓芬身侧,以自身灵力强渡于她,“没用的,十日期满...我自会没事。”梓芬不想要天帝的灵力,但现在却无力拒绝。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天帝额上沁出汗珠方才罢手道,“此乃玄蛇元丹反噬之果,别无他法可解,唯有靠你自己撑过这反噬之期。只是你眼下重伤未愈,灵力又受损严重,就像临冬的秋菊,毫无御寒的能力。我渡灵力于你,是为了当你蚀骨之痛发作时,可稍作抵御,少受一点折磨。”
梓芬勉强抬起头来,“我好之后,必会还你。”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便等着。”太微神情落寞沮丧,却仍不失天帝威严,语声中又极尽温柔关切,当真是矛盾至极。
洛霖这边刚出了百花宫,便见到牡丹芳主,“水神仙上这便去了吗?”
“梓芬乏了,我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