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江风微抚,点点星光散落在江面上。
陈浩天站在船首,迎着江风,聆听着江水拍打船体声音,思绪万千。通过今天苏可盈的事情,才猛然醒悟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
危险不仅仅是来自妖门,还有来自人心之险恶,世道无之常……
陈浩天心里不由的产生要迫切提高自己修为的想法。
如今自己修为进境缓慢,正好借这次出行的契机,必须想办法提高自己的修为,并增强自己的实战能力,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从而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陈浩天隐隐觉得苏可盈的事情,不会因她阿娘死而结束。
苏可盈不肯说,应该是仇人来头颇大,怕说出来连累自己,她应该还有危险,等有暇必须一劳永逸结束此事,让她无后顾之忧……
此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陈浩天回首一看,只见楚心月面带微笑,由船舱里走了出来,夜色下,衬着灯笼发出的柔和光线,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正在绽放……
“盈盈已经睡下,这孩子身世真是可伶。”楚心月走到陈浩天身边,轻轻说道。
陈浩天的身边立刻淡淡地弥漫着一股清幽的芳香,使他不由得深呼一口气道:“今天谢谢你了。”
楚心月抚了抚江风吹乱的长发,开口道:“盈盈对我说,现在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这孩子身世可伶,也不说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地对她。”
陈浩天笑了笑道:“我会的,我会把盈盈当做我的亲妹子,她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楚心月杏眼圆睁,樱桃小嘴变得溜圆,惊讶道:“你……”
陈浩天凄然一笑道:“对,我和你一样……不,我还不如你,你起码知道自己父母的样子,可以对着天上的星星去怀念他们……而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想怀念也无从做起……”
“没想到你竟然也如此可伶,对不住啊,我以前还那么的对你。”楚心月可怜其身世,又觉得同病相怜,不由得眼圈微红,接着又道:“陈师叔,其实……其实你人蛮好的。”
陈浩天哈哈一笑道:“别喊我陈师叔了,感觉自己老了许多,咱们年纪相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与箐箐一般,喊我小天哥吧!”
“那……那好吧!小天哥。”楚心月嘻嘻一笑道。
本来想这样叫岂不乱了辈分,但柳云箐都这么叫,自己在喊陈浩天师叔岂不吃亏。
楚心月笑意盈盈的看着陈浩天,只见他的唇色如玉,嘴角微弯,露出淡淡的笑容,两鬓的长发随风飘扬,让她感到一阵舒适惬意,内心充满了安定与祥和。
他又和自己一样的坎坷身世,却不失侠义心肠,不由对他感觉莫名亲近。
特别是今日苏可盈之事,更让她心里感动万分,对陈浩天好感大增,不由说道:“小……小天哥,你也可像师父一样唤我月儿。”
楚心月说完,后悔万分,不明白自己怎能说出如此羞人话语。
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想让他叫自己闺名,女子的闺名都是自己的夫君与至亲才能叫,希望他不要认为自己轻浮才好。
楚心月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羞涩,脸色变得绯红,底下头去,美艳不可方物。
此时,二楼船舱。
一双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盯着楼下两人,而两人浑然不知。
陈浩天也因有美在侧,心情愉快,妙语连珠,不知向楚心月说些什么,逗得伊人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花枝乱颤……
身在二楼的孟凡羽,慢慢放开自己紧握的双拳,脸上堆起笑容,向楼下两人道:“陈师叔,楚师妹,长夜漫漫,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上来喝上一杯?”
楚心月正与陈浩天聊的正欢,见有人打扰,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心生厌恶:“此人油嘴滑舌,令人生厌,若不是师父嘱咐我遇见他时,不可伤了和气,我都不愿上此人之船。”
陈浩天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但毕竟他是此船主人,咱们是客,怎么也得对他应酬下,如若让他失了颜面,把咱们赶下船去,那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又引起伊人一阵大笑后,一起往二楼船舱走去。
孟凡羽看到此情景,嫉火中烧,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松开的拳头又重新紧紧攥起……
二楼船舱,三人分别落座。
孟凡羽身后黑衣老仆拿起一个酒壶,为众人倒上酒,便退立一旁。
三人身前的案几上,有一个造型古朴的香炉,正在袅袅的冒出青烟,一股异香弥漫,沁入心脾。
陈浩天心中一动,感觉奇怪,此处不是室内,怎会在四处漏风的船舱点燃熏香,不由得心生警惕,暗暗戒备起来。
“来,来,陈师叔,楚师妹,难得如此有缘,共乘一船,咱们先共饮一杯。”孟凡羽拿起酒杯,笑容满面的道。
陈浩天闻言,目光紧盯着孟凡羽,端起酒杯道:“先不忙喝酒,我觉得你焚的这香味道很独特啊,未曾见过,可否为我解惑?”
孟凡羽听罢,脸色巨变,拿酒杯的手一抖,“当啷”一声酒杯掉落,酒水倾洒在案上。
紧接着,又听“当啷”一声,楚心月以手扶额,缓缓倒地……
“我早看出你这香炉有古怪,同是五派中人,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为何施以如此卑鄙手段,到底意欲何为?”陈浩天见毒烟如此霸道,猛然站起,向孟凡羽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