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涛十分焦躁,恨不得一脚踹死跪在地上的婆娘,他不知道孙巧容怎么会突然发疯去找花霜的麻烦,还连累了独孤府的另一个孕妇,只是这时候不得不帮孙巧容说话,抱拳朝独孤城道:“亲家,这事发生得蹊跷,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孙巧容在清霜居被一群黑压压冒出来的官兵吓了一跳,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这会儿听到赵世涛的声音,感觉就跟与仇人相遇,面容渐渐扭曲,还没等赵世涛说完,直接就是朝他脸上抓了一把。赵世涛感觉脸上一凉,又是辣辣的疼,用手一抹,手上一片红,都是抓痕流下的血。
“赵世涛,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孙巧容手被绑着,她就拿身体去撞赵世涛。官兵们也没想到孙巧容会对自己的丈夫这个样子,一时没拉住。
“疯了疯了!快来个人把她拉住!“赵世涛被她一下子撞在小腹,跌在后面的柱子上,柱子上浮雕纹又烙得他脊椎疼。边喊边偷偷地伸出一脚踹在孙巧容大腿上,孙巧容瞬间就被踹在了地上。
崔保真看着这对夫妻有些目瞪口呆,忙让衙役将孙巧容拉住,衙役一脚踹在孙巧容腘窝,“砰”的一声,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看他们这一出都看得云里雾里。二夫人刘氏掩了掩嘴笑道:“哎哟哟,夫妻之间怎么就跟遇着仇人一般,这眼睛都红了。”
站在孙巧容旁的婆子听到这番话,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刘氏眼尖地看见婆子的反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在触及独孤城黑下去的脸色时便收了起来,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我瞧这婆子至始至终都陪着赵孙氏,一定也见着清霜居的场景,不如就将这婆子拉下去审问,正巧崔大人也在这,也好做个公道见证,大伯,您认为如何?”
婆子全身一抖,浑身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颤抖地跪在地上,哀嚎:“大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又不傻,若是守不住严刑拷打把事情招了,她回了赵家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她一大家子的人还靠着自己养呢!
赵世涛神色瞬间一凌,眼神如刀地射向婆子。
孙巧容看着赵世涛脸上露出憎恨,道:“还有什么好审问的,他自己做的事凭什么要来审问我的奶娘,去问一问那个贱女人就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勾当了!”
“贱人,你给我住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孙巧容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容狰狞的赵世涛:“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你们都给我闭嘴!”独孤城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气得整个人都在喘粗气,整个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两个姨娘都是双身,现在生死未卜,他们居然还在这纠结他们赵家的事情。
紫容先走了出来,朝独孤城福了福身,喊了一声“父亲。”
独孤城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可能会吓到她,脸色略微平和了下来,缓声道:“容儿,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先离开,到蘅芜苑待着。”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漠然的独孤紫岚,说道:“岚姐儿,你带着你三妹下去。”
他自然是觉得姐妹俩不应该见到这些肮脏的事情。
紫容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欲言又止,带着愧疚、害怕,道:“父亲,这件事与女儿有关,只是女儿……不敢说。”
独孤城看着她这个样子,脱口而出道:“你尽管说出来,有父亲给你做主!”
紫容想了想,眼里突然带了坚定,却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倒把独孤城吓了一跳。坐在旁边的上官氏沉默不语,眼里却带着担忧。
“父亲,这事其实要怪我,怪只怪当初赌气和亲家舅母签订了一套金裸子的协议,因着那时刚给‘’穗玉轩”送了花样子过去,不知道本价加工费会收多少银子,所以银钱一格就空着,没想到成套金裸子玩意儿在燕都盛行,穗玉轩收的银子也多了起来,虽说只是按原价收也是一大把银子,只是舅母迟迟不将钱拿来,穗玉轩看女儿实在拿不出钱来,就……就报了官,女儿方才听说……听说是亲家身上没有银子,也许想着花姨娘成了府里的人,能多少帮衬些。”
紫容说得委婉,独孤城却听得明明白白,让碧娘把紫容扶了起来,心里积攒了熊熊怒火。
欠债不还,还敢到府里来撒泼,孙巧容还真是古今第一人!
崔保真听了紫容“有意无意”的陈述,默默地擦了头上的汗,当初司琴过来报案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小厮,签字立据都由小厮来写,他觉得奇怪,却也想着现在大户人家的丫头、小厮是识字的,主子懒得动手的时候也能帮着写个字,只是没想到是穗玉轩里的人。不得不赞叹紫容心思缜密,既然如此,他也要帮紫容一把。
上前一步,朝独孤城做了揖,道:“独孤大人,确有此事,是穗玉轩的人过来立据报案。”
“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那个狐媚子到处勾搭人!”刘氏听着从紫容嘴里说出来的“事实”,有些难以接受,急忙喊叫道:“如果不是奶娘告诉我事实,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那个狐媚子想靠着肚子里来历不明的野种就独吞独孤家的财产,哪里有那么容易!”
“住嘴!这里不是你们赵家,不允许你撒泼!”感受到独孤城越来越冷的脸色,上官氏叹了一口气,暗道赵孙氏没有脸色,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