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女的三妹今日为了冰嬉练习颇为刻苦,紫岚受伤心中颇为遗憾,可否请皇后娘娘让三妹一试,也算是成全紫岚的私心。”
紫容一口糕点差点咽住,这独孤紫岚还真是无孔不入地想要招惹她,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出来,对着皇后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臣女方才已经说过了,臣女不会冰嬉,纵然费心学了也只能勉强在冰面上行走,做不到大姐与阿米娜玫公主那般。大姐想是记错了。”
“三妹果真不会么?莫不是故意藏拙吧,当初三妹不是也以粗鄙无知的模样瞒过了众人,最后在诗聚阁上一鸣惊人。莫不是又想故技重施?”紫岚咬着牙说道。
紫容心里将独孤紫岚骂了千万遍,她还真是处处不想自己好过啊。
“别再拖拖拉拉了,既然你身怀绝技,那就赶紧施展给本公主看看,你这副样子是在看不起谁?!”阿米娜玫说道。
紫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道:“既然如此,那臣女就献丑了。”
紫容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左腹部,方才吃得有些多,也不知道等下活动起来会不会有影响。
女子冰嬉其实更注重的是体现女子的形体之美,所以方才紫岚才会将文舞与冰滑融合,单单是比在冰上的技巧,紫容是赢不过阿米娜玫的。想了想,道:“皇后娘娘,紫容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可否给紫容一点世间?”
皇后点头,每个闺秀上台前总是需要准备一些额外的物品,像阿米娜玫的彩球、紫岚带着的广袖、还有些闺秀在冰上吹笛。
阿米娜玫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容珩旁边,道:“阿珩,今日你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本公主更配得上你还是独孤紫容!”
容珩脸上笑容淡淡,道:“冰嬉只是冬日的娱乐之一,点到即止即可,公主金枝玉叶,何必如此介意。”
阿米娜玫脸上带着得意,道:“阿珩你放心,本公主自然不会与这些卑贱的人计较。”
紫容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准备好之后缓缓地滑到冰湖。
她滑得缓慢,倒也还算是平稳,她背对着人群,缓缓地将手上一直握着地长剑像一旁移开,剑尖抵在冰上,维持身体的平衡,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身上带着众闺秀没有的英气。
赵秀静一愣,冷笑道:“雕虫小技,难道她想一直在冰上站着不动吗?”
苏浅萱、周若雨几人朝紫容看去,确实发现紫容一直站着不动。
赵秀静脸上更加确定,也不管皇后皇帝在场,扬声道:“独孤紫容,若是你真不懂那便回来吧,你自己丢人现眼事小,浪费了大家的时间那就是罪过了!”
说完,还捂着嘴笑了起来。
紫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郁顿挫的鼓声一声声响起,她脚步轻移,却十分缓慢,踩着节点缓缓地抬起了手,手中的长剑慢慢舞了起来,刀光剑影,眼神凌厉。
随着曲调加快,手上的剑影也凌厉,她身姿挺拔,带着不卑不亢,一曲十面埋伏,竟真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壮士断腕的壮烈和豪情结合女子舞姿的柔美坚韧,让在场所有人的思绪都沉浸在曲乐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紫容浅浅低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声音中带着沉痛和豁达,这是唐代王翰的诗歌,原本是战场上的将士慰藉自身的话,可由紫容的声音唱出来却带着浓浓的思念和对远赴边关、面对茫茫沙场的亲人的理解。
紫容的声音一声声唱入人心,竟上过战场的将军和军士都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他们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弟兄,原本也该和他们一起回到燕都得到封赏,衣锦还乡,让自己的妻儿父母过上好日子,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实现自己的辉煌,不都是为了能让家人过得好一些么?
容珩看着冰湖上大胆地舞着长剑的女子,眼神变化莫测,却最终回归温柔。
“好!独孤三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怀化大将军率先站了出来,眼里带着湿润,毫不吝啬赞赏道。
怀化大将军欧阳贤都站了出来,其他的小将也都一个个地站出来替紫容说话。
一个留着长胡须的副将不会说话,吞吞吐吐了许久,道:“俺觉得独孤小姐是最好的!俺看不懂歌舞,但俺能看懂独孤小姐的舞蹈!”
紫容松了一口气,左腹部传来阵阵疼痛,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她的脚踝也在方才移动的时候崴了。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稳稳地滑回去做完这最后一步。
独孤尘放下手上的古筝,脸上带着担忧,小声道:“能走回去么?”
紫容咬了咬牙,道:“大哥别担心,我没事。只不过方才用的力气太多,有些缓不过来罢了。”
独孤尘看她还能对着自己笑,稍微放心地点了点头,道:“也好,早点结束尽早回府。”
紫容咬着牙,撑着手上的长剑,忍着脚踝上传来的剧痛,借着手上的力气缓缓向前滑去,在皇帝皇后面前停了下来,福下了身子,道:“祝圣上娘娘万福千安。”
“好!”宇文育心中也颇为澎湃,道:“赏!”
容珩看着她的样子,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冰嬉时辰已过,圣上也该暂且歇息,这场比赛现在胜负也该定了。”
意思就是要在阿米娜玫和紫容身上选一个优胜者了。
阿米娜玫一愣,侧过脸看着容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