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白哥,你还是跟我说明白了吧!我你总信得过吧?”周泽无奈地说。
白慕野笑了。
“不是信不过你,就是详细计策还没最后定下来。不过,无论计划再怎么变,你这一环肯定是不可缺少的。”
周泽一向是个好奇的人,本来是没什么,可听白慕野这样一说好奇心反倒爆表了。
“白哥,你告诉我吧!你这样我心里真是十分不安!”
嗯!士气调动得不错,再来!
白慕野故意装的很为难,摸着脖子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一声叹息用力摇头。
“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省得你越想越害怕,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越琢磨越复杂,反倒不好办事了。”
“不能,白哥,我不是那么担不起大任的人!你相信我!”
说完,周泽伸长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白慕野偷乐。
“好吧,那你听听就算了,至于到底用不用你去……我看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周泽一听急了——怎么又到时候再说了呀?不是说好只有我才能胜任的吗?
“白哥,你可一定得用我呀!你想想,你我可是一道肩负重任深入敌营的同僚,别人?你信得过吗!”
白慕野心里都快乐崩了,可表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深沉模样。
是不是原来队里的领导给我们安排任务的时候都是我现在用的这种套路?先丢一颗诱饵,然后看着一群傻鱼争前恐后地自己咬钩,等轻轻松松把鱼拉上岸,末了傻鱼还得在心里喊一句:老子最牛!gar!德玛西亚万岁!
“你……”
还没等白慕野做技术总结呢,周泽站起来行了个这辈子最利落的军礼:“吾誓死完成任务!”
“……你坐下说话!”
这要放在别人身上或许热血澎湃令人肃然起敬,可对方是那个连正规军编制都没有,小身板被风一吹就能飘走的周泽啊……
太二了!
这可有点过了啊!别到时候表演用力过猛被齐善行看出来破绽了!
“小周,这事你就一句台词,千万不要加戏!”
“何谓加戏?”
……
“总之你就乖乖听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周泽用力点头。
“我会安排你进宫去见曹后,你见到她之后,就说她病重,重得快死了。”
“然后呢?”
“然后齐善行肯定问她得了什么病,你就什么也不要说,慌慌张张往外跑就行了,跑得越快越好!”
“啊?为何?”
白慕野拍拍周泽的肩膀:“记得,一定要跑得快,不然齐善行回过味来之后说不定要杀你灭口!”
周泽愣住了,随即脸上苦得都快滴出水来了——白哥,之前你没说还有性命之虞呐!
白慕野看出他有退缩的意思,连忙安抚:“没事没事,别担心,小概率事件!”
“你呀,逃离王宫之前一定再嘀咕一句:瘟疫。”
“瘟疫?”
周泽差点跳了起来!
“假的……瞧你吓的!”白慕野嫌弃地瞥着他,“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行不行啊?我看还是换个人去吧!”
“行行行!我当然行了!”周泽一把拽住看似想要离开的白慕野的胳膊,“白哥,此事非我周泽莫属啊!”
白慕野一脸得逞的笑。
“行,我信你!记得一定要散播‘瘟疫’带来恐慌,这句话很重要!之后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周泽咬咬牙一点头:“好!”
见他心里好像还是不怎么踏实,白慕野用力捏了捏周泽的小肩膀:“小周,放心啊,哥肯定不坑你!”
哥坑谁也不能坑你,谁让你姓周呢……
白慕野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看周泽的眼神突然就温和了很多,继而又开始恍惚起来,仿佛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另外一个穿着作训服的瘦削干练的灵魂。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丛风走了进来。
“郎君,刺史府的乔管事来了,在前院等着呢!”
“好,有劳丛老哥,我马上就来。”
本来约好是谢宏亲自登门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正事要紧,既然他谢宏觉得这种掉脑袋的大事可以交给管家来做,那白慕野自然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已经留了后手——刘黑闼。
白慕野去找刘黑闼,并不是真的希望他参与到自己的计划当中,他也不过是他的利用对象而已。
救人是要救,可是称帝大典一样要阻止!
不能让齐善行成气候,不然自己这一趟洺州跑得还有什么意义?自己又怎么对得起李世民的信任?
一旦夏国重新立主,不管是谁,都将再起刀兵方能彻底压制。到时,又要劳民伤财大动干戈!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国家不能大统,战事就永无休止!
可惜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齐善行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就连白慕野,都因为原有历史的原因对他放松了警惕。现在,白慕野身边无人可用,也无人可信,只能暂时利用刘黑闼和齐善行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牵制,好让他有向李世民求援的时间。
求援这事还得周泽去办,他想尽快安排周泽进宫,好早点拉开这场大戏的帷幕。他已经问谢宏讨要了全洺州最快的坐骑——一匹在某名将胯下缴获的汗血宝马。
只要周泽从王宫中一出来,他就将骑乘着这匹汗血宝马,一路向西疾驰千里。一是为了报信,二是为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