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阳让白狐救人,自己顺便讨个轻闲。
所谓精怪迷世人,情形很多,这类简单的附体,只不过是散了人身护体命灯的阳气而已,只需要阴阳二气调合之后,还是很容易清醒的。
白狐把精怪阴气吸入腹内,新娘慢慢的有了些动作,继而眼皮一动,迷茫的睁开眼来。
进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那两位老者。看到二老昏迷还瘫倒在院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随后感觉身后有异,回转头来看到崔子阳二人,更觉诧异。刚想还没叫出声来的时候,崔子阳的手掌已捂在新娘的樱桃小口之上。
真柔软,还有一丝清凉感。子阳心中一阵骚动。
“别叫,大家都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无耻轻浮的恶徒”,新娘清醒过来翻手就是一掌,显然对崔子阳的手捂她的嘴颇感愤怒。
子阳心中一滞,没让她打上,轻轻一闪,退出老远。回头再看这位新娘,伏在地上,悲恸不止。
此情此景啊,崔子阳真都愁死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趴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长这么大了头一回遇上,在山上哪见过几回女人。
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二位老者,走了过去。为他们推宫过血,连掐人中,算是清醒过来了。
老太太率先醒来,第一眼看见了崔子阳,又看见新娘伏地伤悲。不由得心里明白了什么??
老太太颤抖着举起右手,点指子阳:“淫贼啊,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什么?”
“我是淫贼?”
“你再说一遍!”
崔子阳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撞墙了结残生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儿嘛,自个儿救了一家人,倒成了“淫贼”了。
关键时候,还得说那位老丈,清醒之后,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对着老太太就是一嗓子:“闭嘴,大喜的日子瞎嚎什么丧?”
还真别说,这一嗓子,连新娘子也不哭了。
“淫什么贼,在哪儿呢?这个院子里的人,有光腚没穿裤子的么?”
“天啊,穿上裤子就不是淫贼了?”崔子阳脑海之中,闪过这么一个问题,随之被他否定了。但他仍然觉得很冤,冤到极点了。
老翁说完后,让老太太扶起新娘子,自己仗着胆子来到崔子阳面前,双手抱拳:“这位小哥,现在已是午夜时分,您这是?为何出现在老朽的舍下,能否能个说法?”
崔子阳真是百口莫辩。这情况要么是梁上君子,要么cǎi_huā大盗的身份了。
真是越想越气,弯腰拣起那根桃木棍,指着左手边的方向:“显形吧,帮我解释个明白。”
刚才白狐妖看见两位老者,也是普通人醒了,干脆敛起了气息,隐起了身形,以避免被误会。当看到崔子阳被老太太叫成“淫贼”的时候,乐的也着实忍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
子阳童身修道且在十年以上,白狐隐身对他来说,简直就不是个事儿,小菜一碟。
然而看见白狐乐成这样,崔子阳十分懊恼的捡起了桃木棍。下山第一天就换了个身份,气极之余想起一切是狐妖所为,趁她没走,自己绝不背锅。
……
白狐显身,还是女子人身,一袭白色毛衣裙,款款转身,遍体氤氲,真是百般娇媚,又如仙子下凡一般。
再看二老一新娘,全都眼晴瞪圆,嘴巴张大,面部僵硬,一时间没了呼吸。
白狐妖也不隐瞒,道出自己身份,并把过程全部说出。因自己有亏于先,幸得仙长提点,才不致堕落玄阶。
三个普通人一起看到了这个不太现实而又现实的过程。不得不相信白狐之言。
对崔子阳另眼看待。能收伏妖怪的,这就是神仙了。
话说这位老先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当时把子阳和白狐请入屋中奉茶,对崔子阳千恩万谢,十分的恭敬,倒把子阳的脸闹了个通红。
崔子阳受不了了,赶紧转移话题,趁机问道:“适才听你们慌乱中说,求娘娘饶命,不知娘娘一说自何而来?我本玄门,听到娘娘的说法,自然要问个明白。”
玄中修道,只耳朵里就有女娲娘娘,玄女娘娘等等。所以崔子阳听到这个词汇时,产生了与世人不同的反应。
“恩公不知,说来话长了。”老翁端起茶杯敬献子阳。
原来,当今川蜀主作太子的时候,高祖为太子选妃子,百般挑选之后,聘兵部尚书高知言的女儿语梦为妃。
然而高氏语梦对幼时青梅竹马的伙伴念念不忘。入宫之前百般不从不顺,兵荒马乱的时候,青梅竹马的恋人不知身在何处,却是云山遥远,雾海茫茫。
毕竟王命难违,当时沙女人受唐风影响虽然开放,但面对君王依旧没有自主权。
入宫之后,后宫佳丽众多,太子享乐数日之后,便不再宠之。加上语梦心有所属,郁郁寡欢,越发的不受喜欢。
后来韦妃入宫后,对高氏语梦更加疏远,最后把她送回娘家。高知言为此吓得摔倒在地,吃不下喝不下的忧郁死去。
老人说道:“老朽原为高氏管家,适才说的小姐青梅竹马的玩伴,便是老朽表侄。只是在这种年月,只得从军而去,以自谋生。至今音信全无。
自知言公归天之后,我老夫妻便带上小姐,离开川蜀,一路艰辛辗转,来在这吴越之间,实指望能太平些时日,不成想这里也是一样。哪哪都是军队调动,真不知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