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
在座的文臣武将,包括程咬金,柴绍数位,也是熟人而已,算不上知己。然而,诸位豪情壮志,马大云甚感激动,一杯清酒下肚,脖子涨的通红,蔓延至脸庞,眼泪汗水哗哗直冒,一时沉默不语。
众人见状,无不哈哈大笑。
唐朝米酒如此之浓烈,远远超出马大云意料之外。驰骋职场,多有应酬,国内外美酒品尝无数,却也穿肠而过,面不改色。此刻却被唐朝烈酒呛得面红耳赤,着实难堪。
“马贤弟实乃性情中人,痛快,老程再敬你一杯,先干为敬。”程咬金一时兴起,举起杯盏,仰面而饮。
马大云缓了缓气,不甘示弱,似有舍命陪君子之意,一饮见底。
一来二去,在座各位纷纷举杯,向马大云这位官场新秀敬酒示好。素以千杯不倒的马大云,渐感吃力。双眼迷蒙,笑容略显呆滞。
“大云,适可而止,秦王殿前,莫要出丑。”柴绍见状,神情微怒,一本正经训道。
“马兄弟壮志凌云,勇猛无比,敬德深感佩服。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刚刚一番较量,马兄弟有勇有谋,前途不可估量。敬德再敬马兄弟一杯,以示敬意。”
尉迟敬德迅速起杯,与其说是饮,不如说是拨。一时掌握不当,洒得浓胡湿润,聚成一搓,甚是滑稽。
“秦王,王妃驾到。”
听得内府传来侍卫朗声吆喝,座上之宾无不站起身来,翘首以盼。
须臾,只见珠帘掀开,秦王李世民,王妃观音婢在侍女宦官引领之下,徐步走来。
李世民身穿淡金牟服,胸前舞龙虽不及唐高祖之威武,却也活灵活现,腰间紫玉腰带,气宇宣昂。
观音婢则是粉红色绣花宽袖礼衣,头戴七钿凤钗,优雅而坐。
宴会顿时变得庄重而威严。
“吉时已到,杨良娣拜见。”
礼官言毕,两位身穿华丽衣裳婢女,搀扶杨玉晓缓缓进殿。
“扑。”
马大云见状,含于嘴里之酒,pēn_shè而出,满桌狼籍。
以为酒精上脑,视力不清,马大云愤力揉动,再次观望,更是惊愕不已。秦王府所纳之妾,居然是马大云豁出性命搭救的杨玉晓。含辛茹苦的付出,最终只为李世明做了嫁衣,如此狗血之经历,比起前女友成为婕妤更具讽刺性。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氏一家,难不成这般喜欢强人之美?
柴绍见马大云异样,不禁眉头紧皱,却也不敢出声。
“杨良娣为秦王妃看茶,姐妹和美。”
礼官言毕,丫环便端来茶盏,杨玉晓正要伸手,却听得台下“轰”的一声巨响,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扭头观望。
声响之处,马大云怒咬牙关,抓起桌子一角,猛的翻起,桌子旋转数圈,摔落入地,碎成数块。
众人无不骇然。
“大胆马大云,秦王纳妾之时,岂容你这般造次。来人,将这斯绑了,听候发落。”长孙无忌怒声喝道。
正在此时,两名侍卫大步上前,冲到马大云身边,一齐出手,向马大云手臂抓了过来。
“造次,哥便造给你们看。”
马大云怒火冲天,一手抓起一名侍卫之手,使出蛮力,狠狠一拉,两名侍卫飞了出去,掉到酒桌之上,杯盏滚落,溅得四处酒水。
“贤弟住手。”
“马兄弟不可。”
程咬金与尉迟敬德异口同声大吼,不约而同涌上前来,分别抓住其手臂,如同两只钢筋铁骨,死死将其扣住。
“放手。”
马大云双眼怒红,奋力挣扎,两员猛将摇摇欲坠,却也不敢松手。
“秦王恕罪,老臣管教不严,冒犯秦王,罪该万死。”柴绍回过神来,连忙走出殿中,跪倒在地,颤颤惊惊说道。
按理说,马大云自立门户,掌管大唐经济,跟柴绍毫不相干,毕竟这小子是柴绍一手栽培,众将眼中,马大云只是柴绍府中一员。如此大逆不道,岂敢置身事外?
“马大云,本王纳一爱妾,与你何干?为何大动肝火?”
李世民暗皱眉头,众官面前,不忍发火,强装平静的斥问道。
“听闻秦王仁义为先,智勇双全,今日一见,甚感失望。君子不强人所难,不夺人之美。秦王却以权威逼,夺人之爱,有失秦王仁义之名。”
马大云酒劲清醒一些,思索片刻,顿时收敛。先扬后抑,借鉴魏征之计,直言心意。若李世民真像史书所记载,接受直谏,此事便有回旋余地。如若不然,便是万劫不复。
此刻,马大云倒像是在赌命一般,不成功,便成仁。都说酒后乱性,此话倒是不假,遇上横刀夺爱之痛,谁能无动于衷?退一万步,纵使不成,以观音婢之品德,也能保自己不死,更何况还有杨玉晓,只要稍有怜意,大可全身而退。
“夺人之美?哈哈哈……她既非你之妻,也非你之妾,何来夺人之美呢?”
李世民转怒为喜,挥挥手臂,示意程咬金与尉迟敬德退下,斜瞄了马大云一眼,微笑着说道。
“秦王所言不假,却也有失常理。在下舍命拯救杨姑娘,即使非妻非妾,却也情深意重,秦王乘火夺取,在下实在不服。”
听到马大云如此赤裸裸的示爱,在座的文臣武将无不羞得面红耳赤,低下头来,默然偷笑。特别是柴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想见人。
古代皆为含蓄为美,爱情本是你情我愿,却也不敢直白。马大云来自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