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雅王府上下忙着伺候王妃洗漱,王爷早早就离开了,陈佳意起床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昨日折腾的太晚,回寝殿的时候,已是凌晨。
陈佳意略带羞涩的起了床,见长峰端着漱口水笑盈盈的走进来,挽好了长发。
“王妃昨夜睡的可踏实了?”长峰捂住嘴巴露笑。
“长峰,你什么时候会贫嘴了。”陈佳意嘴上虽说的强硬,嘴角却又不经意的翘起了弧度,将手指沾在栀子花调制的蜜水中,轻轻润泽。
“好香。”陈佳意闭上了眼睛,细嗅手上沾染的香气,心情愉悦。
“王妃从来不喜欢香粉香料,如今也喜欢了呢。”长峰依旧打趣,叫陈佳意眉头微皱,却笑意不减,伸手弹出水花在长峰脸上,主仆两个打闹起来。
“哟,一大清早的就这样闹,真的就不失王妃的规矩吗?翠儿,快说给我听听,房间中的是奴婢不敬啊,还是主子不尊啊?”
一大清早,伴着喜鹊叽叽喳喳叫的还有侍妾南姬,正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外撒气。
“王妃,要不要……”长峰眉一立,叫陈佳意望去,摇了摇头,只埋头不动声色的洗手。
“妹妹何出此言啊,一大早上,做什么呢。”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动人声音响起,叫陈佳意稍微注意了一些。
“原是姐姐啊,大清早起来了,就找妹妹闲聊吗?好有兴致。”
南姬蔑笑,不屑道。
被称为姐姐的便是雅王府上的侧王妃——谢琴韵,虎威将军之女,闻听此女自小便知书达理,娴静温婉,从不与人争辩是非,万事都一笑而过,叫众人赏识不已。
“倒不是,我是准备拜见佳柔王妃的,我想妹妹亦是如此。”谢琴韵莞尔道。
“姐姐自己巴结就巴结吧,干什么牵上我啊,我可没空,还要准备王爷的吃食,王爷早上练习骑射归来,还要去我的殿中用餐呢。”南姬扬着下巴,满满的得意。
“妹妹错了,正王妃新婚,王爷理当在正王妃的殿中用食,妹妹不要失了礼数。”谢琴韵不愠不火,却又郑重严肃。
“是吗?昨夜一夜都未归的人,也算王妃吗?指不定与哪个野男人*云雨了,谁说就一定是王爷呢~”南姬笑道。
“你不要口出不敬。”谢琴韵眉眼中似有不悦,这样的争辩又引来了侍妾孙氏前来看,也不敢劝,只在一边杵着,不敢开口。
“怎么了,我说两句不行吗?侧王妃不管家事,王爷时常不在,现在娶了个正室王妃倒是好了,一夜都不在寝殿,哪去了,我不该说几句吗?姐姐你懦弱,孙氏又小,秦氏又病,卧床不起,我若是再不管,岂不是叫王府上下都乱了套了?”南姬故意扬高了声调,一副杜鹃的金钗随着南姬上前一步走,轻巧的在头顶晃动。
“你!你话语太过难听,罚你去读周礼,学学妇德妇容,不要整天惹是生非,给王爷丢脸!”谢琴韵愠色,面上拢了一层薄霜。挥了挥印着槐花的白色丝袖,头上的银杏银钗折射了上午大好的阳光。
“姐姐,妹妹直言,不要有了王妃就以为自己有了靠山,你一向不主持家事,怎么今日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姐姐怕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不记得妹妹叔父吴楚大将军上次是如何在朝堂上惩治其父亲的了吧,小小虎威将军家庶出之女,竟然做了侧妃,真是命好,老天这雷劈差了地方,叫你还得意起来了。”南姬将手上的帕子扯了扯,擦掉了脑门上的汗珠,随意的甩给了身边的丫鬟翠儿。
“英雄不问出身,何况你我同为王爷家室,你如何嚣张跋扈至此,简直没有家教,若是还不去领罚,就待王爷回来后,好好讲讲你如何泼辣无度。”谢琴韵喘气加粗,气得双手攥紧了手帕。
“如何啊,得宠便是正道,你还真的指望一个位分可以压着我啊,不要说你,连着新来的那个,有一位算上一位,谁又别想压住了我!都给我听着,这雅王府,上下都要老老实实的,不要以为自己是正妃就要得意了,小心我禀报了娴妃娘娘,叫娴妃娘娘亲自惩罚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
砰!
众人一愣,陈佳意的殿门被推开了,只见陈佳意将头发盘起了朝云近香髻,簪了个银白色流苏青鸟发簪,依旧是平日里的一身绿衣,手持不离手的尚方剑,并不打扮却带着沉鱼落雁之容的脸上毫无表情,只微微伸展了个懒腰,慢慢向着三人面前走去。
三人惊呆了,想不到这王妃相貌如此动人,除了姣好面容,还有一身的英气在里头添了不少女子少有的仙姿,叫三个女人见了都移不开眼睛,怪不得叫王爷娶来了做正妃。
“见过王妃。”谢琴韵右手覆在左手之上,双手撑在身右,对着陈佳意低头屈膝行礼。一旁的孙氏见状,也赶忙做礼。
只有南姬昂着头站着,并不行礼不说,还撇了撇嘴蔑笑一声,不紧不慢的从身边丫鬟手中接过了扇子,扇摇起来。
“怎么,昨夜姐姐是去了哪了啊~不是私会什么野男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吧,我作为一家之主,询问询问不过分吧。”南姬眼神鄙夷,语气讽刺,故意扬高了声调。叫身后的谢琴韵与孙氏都微微低头,替陈佳意捏了把汗。如若南姬想要刁难,岂是善罢甘休的主。
陈佳意并未接话,只慢慢接近几人,走至不屑的南姬面前,拔出尚方剑,一剑刺穿了南姬的胸口,随后轻松的对着身后拜礼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