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欢?”
“昔欢!”
清昔欢晃悠在清府后花园内,听见有人喊着自己名字,终于反应过来,回头望去。
一身浅碧色罗裙首先映入清昔欢眼帘,接着是一双深黑色的鸳鸯眼,流连生秋水。一张樱红小口微微张开,明珠似的贝齿整齐洁白,望着清昔欢行动自如的身影,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清昔欢当然是不认识,她正是清昔欢长姐,清府嫡女大小姐——清宛若。
“昔欢……不认识长姐了吗?”清宛若迈着轻缓的步子,慢慢袭来。
“是长姐?”清昔欢细细打量来人,见她一副娇弱柔骨,弱柳扶风,还真是有清家女儿的样子。
“长姐,小妹眼拙……病起后,精神不济,还请长姐原谅。”清昔欢对着清宛若微微礼拜,抬头问道“长姐可是有事?”
清宛若见清昔欢不但身体行动自如,连说话也是侃侃而谈,身体好了,性子都变了,这……真的终年是缠绵病榻的小妹清昔欢吗?
清宛若打眼细细打量了一遍清昔欢,本来久病床前懒绾青丝,终日病态憔悴,楚楚可怜的清昔欢,今日竟然精神抖擞,英气飒爽,将一头及腰乌丝高高梳起长长一束,男孩子一般模样。
“哦……没事,随便逛逛,听说小妹身体好了,本意是想去看看小妹,结果这还撞上了。”清宛若说话间将丝帕遮住口鼻,生怕清昔欢的咳疾不小心借风染了来,身体一直距离清昔欢一米开外,不敢接近。
清昔欢多年战场,官场的斗争,早是学会了察言观色,看人举止的一套,见清宛若不像是真的愿意亲近清昔欢之人,便也不想多留耽搁时间废话,轻声说到“既是如此,小妹就谢过长姐了,小妹咳疾还未痊愈,长姐小心不要感染了风寒,传染了小妹的顽疾才好。”
清昔欢说话间故意冲着清宛若咳嗽了几声,告辞转身离去。
清宛若连连后退,扶住身后凉亭上的楠木栏杆,吓得忙将口鼻遮的更加严实,看着清昔欢的背影,不禁小声呼喊“昔欢,我与齐王定亲了。”
齐王!又是齐王!
清昔欢慢慢转身过来,看着姐姐一手扶住凉亭柱子,一手捂住胸口,不知何时已是眼泪婆娑。
清昔欢异常不解,难不成这个长姐也是极其不愿意嫁给东初尘?
当然,若是东初尘的作态,谁愿意嫁给他?怕是洞房花烛夜还未过,一个不满意,将新娘子斩死床榻。
“小妹,长姐不是有意夺你心头之爱,只是父亲与母亲一定要叫长姐与齐王联姻,长姐也是身不由己……小妹,你会怪长姐吗?”
两点眼泪从凝脂般的脸蛋上滑落,被清宛若掩进丝帕里,抽抽噎噎,哭了个梨花带雨。
清昔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长姐哭的可怜,却又听她说,什么清昔欢的心头之爱,难不成,清昔欢竟然喜欢东初尘?
既是如此,正好借这个大好机会,成全东初尘与清宛若的好事,如若不是清宛若夺了去,岂不是自己要与东初尘成亲?
清昔欢,幸好,幸好,我成为了你,不知若不然,你真要嫁给东初尘这种人,要吃多少苦头。
清昔欢又折返回来,距离清宛若远远的便说到“长姐,祝你幸福,祝你得偿所愿,祝你与齐王年年岁岁都合欢相好。”清昔欢勾唇一笑,大步离去。
若不是刚刚随意游逛的时候,听见清宛若与后母大夫人的对话,自己差一点就相信了清宛若的眼泪,明明在池边喂鱼的时候娘两个有说有笑的准备好好刺激刺激清昔欢,叫她咳疾加重,病情加深,便可以不日归天,这般话语对于现在的清昔欢来说,真算不得恶毒,自己还是适瑾瑜在皇位时,多少民众恶言,多少大臣冷语,听得耳朵起茧子,尸堆里爬过来的人,怎在乎三言两句难听的话。
清昔欢潇洒离去反而吓傻了清宛若,实在想不到清昔欢竟然如此洒脱释然,实在不是她对东初尘的一片初心,这清昔欢……果真是被下了降头。
皇宫后花园内,锦绣园中,淑昭仪正闲散的漫步在花丛中,大中午的天气,正是酷暑难耐时分,除了淑昭仪,无一人在这花园中逗留。
“淑娘娘,久等了。”东初尘快步前来,走至淑昭仪身前,礼拜。
“齐王不要这般客气,我真是受不住的……”淑昭仪还礼言道。
“娘娘,你我便不客气了,您再此等候多时,必然知道儿臣叫您多留一阵的心思。”东初尘开门见山说到。
“是啊,齐王平日与我们后宫嫔妃一向没有多话,怎得能与我有眼神交流,我便知这是齐王有事?”淑昭仪最后的声调是上扬的,正好问问东初尘叫住自己到底什么事。
“淑娘娘,儿臣一向快人快语,娘娘也是明人不听暗话,娘娘在宫中几年?五弟几岁?可是到了晋位册封的年纪?”东初尘眼神迅速划过淑昭仪的眼睛,淡淡问道。
“能伴陛下左右,为陛下诞下皇子,实在是我荣幸,我的福分已用尽,怕是没有什么能给五皇子初繁的了,只盼上天庇佑,贵人相助,叫初繁平安喜乐,便是一生。”淑昭仪字字不提册封之事,又句句叫东初尘心知肚明,上天便是上天,贵人,就是他东初尘了。
“儿臣知上天便是父皇,贵人便是淑娘娘自身,若淑娘娘不介意多贵,儿臣倒是有个事情拜托娘娘。”东初尘微笑道。
“齐王吩咐便是,只要我帮得上的,必然辅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