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这天,靳时讲完故事,问蒙声:“你晚上有时间吗?”
蒙声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她也没打算过节。每天累得要死,她都是在家休息。
于是说:“有啊!怎么了?”
靳时默了片刻说:“有事要跟你说,酉时五刻我在巷子口等你。”
蒙声一点都不想再出来,于是问:“什么事儿不能现在说?”
“现在不能说。”
蒙声皱眉,“那就明天说吧!”
靳时不管她,坚持道:“我会在巷子口等你,你不来,我就等到宵禁。”
蒙声说:“我不会去的,你爱等就等吧!”
眼看太阳一点点落山,蒙声一遍遍问,“什么时辰了?”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出去?”看月忍不住问。
蒙声愣了一下,说:“没有,就是觉得今天太阳落山好快。”
于是看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蒙声又问:“什么时辰了?”
看月回:“酉时六刻了。”
蒙声嚯地一下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跟我娘和大嫂说一声,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闲云看月还没反应过来,蒙声就已经出了院门了。
蒙声觉得自己是中邪了,她怕靳时真的一直在等着,可是又想着要是她现在去,巷子口没人,她一定跟靳时没完。
太阳把脸全藏进了山里,留下浅浅一层余晖,映在墙面上,好像在跟着微风浮动,一摇一晃。
靳时站在巷子口,像站在大地尽头,余晖将他的身影照得模糊。
蒙声走过去,靳时蓦地笑了,有点小得意,料定了她会来。
蒙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靳时没回答,说:“先去吃饭吧!”
蒙声不动,说:“你不说我就走了。”
靳时有些无奈,问:“蒙声,到现在,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蒙声觉得她是有一点点喜欢上他的,可也只是一点喜欢。所以她不会给他错觉和假象。如果她现在点头了,在靳时心里,这一点喜欢就会被无限放大,她不想让他最后一场空欢喜。
于是蒙声摇头,说:“靳时,你对我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这个人,不靠谱,也没你想得那么好。你今天才告诉我做事不能急功近利,所以,顺其自然吧!”
靳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蒙声,要是我现在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跟我过这个节,你会答应吗?”
蒙声还在考虑,就听到靳时继续说:“从来没有人跟我过节,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蒙声觉得他挺可怜的,想想陪他一下也没什么,毕竟这些日子他尽心尽力地教她射箭,还没问她要过一个铜板,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靳时带着她去吃饭,不是什么大酒楼,就是一个小饭馆,生意很好,蒙声从没来过。
靳时早就在这儿留了桌,领着她往最里走。
“这里的厨子曾是宫里的御厨,因为瘸了脚,所以出宫来开了这家饭馆。”靳时解释道。
上菜时,是老板亲自上的,蒙声留意了下老板,脚瘸得不是很严重。
待老板走了,蒙声问:“他的脚治不好了吗?”
靳时摇头,“我请人来给他看过,可惜我认识他太晚了,旧伤难治。”
蒙声叹了口气,说:“这样也挺好。”
吃过饭,蒙声问:“你还想去哪儿?”
靳时带她去了护城河,河边人很多,还有人放河灯。
蒙声对这些一向没兴趣,靳时也就陪着她随意看了几眼。
靳时突然说:“蒙声,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要请我看烟花?”
蒙声想起来了,是上回来护城河放烟花,后来因为她没看成,于是郑重其事地写了封信给他。
蒙声说:“记得。今天没烟花,下次吧。”
靳时笑了笑,说:“好。”
蒙声反应过来,下一次!
两人闲逛一圈,就打道回府了。
靳时回去熬夜看完公文,喝了口冷茶,倒头就睡。